泪水终于从那深陷的眼窝子里漫了出来，沿着瘦弱的脸颊滑下，随后拐杖也倒在一边，最后是整个身子缓缓躺了下去。
幽幽道：“该离开了！”
一只棕色的猫走到许大茂的身边，蓝色的双瞳看着星星点点升空......
“你要离开去哪啊？你今天把我给娶回来了，你还想去哪？”
“别以为我嫁给你之前没调查过，你在外面有沾花惹草。”
“既然今天我已经成了你媳妇儿，你要是敢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我立马去找妇连，一定让你身败名裂，再进局子里坐牢。”
刚刚闭上眼睛的许大茂耳边传来少女有些愤怒的声音，心中大惊。
“你别给我装醉，就那点儿酒能把你喝醉，傻柱和贾东旭他们灌你的时候，已经被你爹给拖走了。”
“今天咱得约法三章，把事情讲明白！”
女人头上还盖着红盖头没有摘掉，就那么推攘着进门就躺床上的许大茂。
“娥子，是你吗？”
许大茂分辨出了这久违的声音，有些激动，直接起身将娄晓娥抱在怀中，很紧。
“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做这样的梦，娥子，对不起！”
许大茂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穿着红色嫁衣，带着红盖头的人，有些懵了。
这梦也太真实了一点儿吧，他竟然感觉到了体温，还有手臂上传来的弹性。
“放开我，别给我装傻充愣，还做梦，道歉也没用，先把规矩讲清楚。”
娄晓娥使劲儿把许大茂给推开。
自己一个堂堂的富家小姐，居然要嫁给一个小放映员，这让娄晓娥很抗拒。
要不是她爹妈苦口婆心说到资本家的成分问题，可能死也不会同意的。
许大茂听着熟悉的声音，还有鼻子里闻到的属于少女的独特的香味，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真疼！
我重生了？
许大茂的内心澎湃，有些难以置信。
“你真喝醉了，还是刚才撞床头撞傻了？”
“不会有自虐倾向吧？”
娄晓娥透过红纱看着许大茂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有些傻眼了。
“娥子我没事，你讲，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全听你的。”
许大茂有些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
两间房，里边一间，外面一间，是用一个深蓝色的帘子隔开的。
现在两人正在里边的床上，还是那个铁架子床，铺着厚厚的床垫，是用旧衣服新做的，上面是一个红色的床单，被子的被套也是大红色的，床单和被套上面都缝了鸳鸯，现在娄晓娥坐在床边，连绣花鞋都没脱，许大茂是床上刚坐起来的样子。
墙壁看上去都有些陈旧，离地一米五的范围内刷青绿色的油漆，窗户上是一半玻璃一半窗户纸，玻璃上也贴了几个喜字。
还有家里的柜子上也贴了喜字，缝纫机是新买的。
看着家里这陌生又熟悉的陈设，许大茂可以确定，今晚是自己的新婚夜，1961年7月25日，许大茂23岁，娄晓娥21岁。
许大茂很清楚地记得，曾经的这一晚，心里不甘心下嫁的娄晓娥不愿意跟他洞房，最后在他的威逼之下才圆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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