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虫这般拍案而起,作势便要搏命。
一众泼皮闻风而动,似是打算一拥而上。
熊青叶凶目怒睁,忽的便护在了石韦面前,其余禁兵也纷纷握住兵刃,一场争斗眼看将起。
“别打啊,千万别动手。”
一声惊叫,躲在后堂的于桂枝只怕闹出人命,忙是奔了出来。
石韦眉头微微一皱:“表姐,我不是让你呆在里边的么,你却出来做甚。”
“姐不想看你为了姐的事闹出人命来,若是官府问将起来,你岂不背了罪名。”于桂枝一脸不安道。
听得于桂枝是在为他担心,石韦心中便觉感动。
他只淡淡道:“我自有分寸,这里的事就不用表姐艹心,你快回去陪莲儿吧。”
那李大虫看到于桂枝出来,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张口便斥道:“贱婆娘,你躲这小白脸屋里羞也不羞耻,还不快给老子滚回来。”
石韦顿怒,立时便要发作。
于桂枝忙将石韦按住,示意他先不要生气。
石韦只好暂压住怒气,于桂枝却上前一步,咬了咬嘴唇,似乎犹豫不决的样子。
揉了片刻衣角,她终是下定决心,便鼓起勇气道:“这些年你也早嫌弃我们母女俩,既是这样,你就休了我吧,今后我们母女过自己的曰子,再也不会拖累于你。”
于桂枝这番话,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那李大虫听罢,脸色更是气得铁青,大骂道:“好你个贱妇,竟然想跟歼夫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老子打死——”
他气极之下,几步上前,抡起胳膊来就想扇于桂枝的耳光。
“青叶!”早有准备的石韦一声厉喝。
熊青叶闻声而动,步履敏捷的窜到于桂枝身前,飞起一脚便踹了出去。
那李大虫不及提防,腹上正中一脚,“啊”的一声惨叫便被踢翻于地。
李大虫被踢翻在地,疼得是呲牙咧嘴,大叫道:“弟兄们,给我上啊。”
泼皮们嘴上义气,欺负老弱自是一马当先,而今碰上这等更厉害的角色,反而没了胆量。
眼见自家兄弟被打翻在地,泼皮们只瞧得目瞪口呆,却无人敢应声帮忙。
众泼皮没动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置身事外,熊青叶一声招呼下,众禁兵们一涌而上,大打出手起来。
片刻之间,一帮混混们便被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哭爹爹喊娘的,争相抱头鼠窜。
那李大虫见状,一腔的怒气早吓得没了影踪,连滚带爬的便随着泼皮们灰溜溜的一同逃走。
须臾间,客栈恢复平静。
于桂枝只如看戏一看,整个人心惊胆战的定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虽说赶跑了李大虫,但她的忧虑之心却有增无减。
“远志,那李大虫跟知县大人也有关系,若是他告向县衙里却当如何。”于桂枝焦虑道。
地方的混混恶霸们,往往会与县令这等地方官有关系,正所谓黑白多是一家亲,这一点熊青叶就是最好的例子。
于桂枝只道石韦不过是一药材商人而已,在这历阳县中却并无关系,倘若真是惊动了县令,只怕未能有好果子吃。
她却不知,莫说这历阳县令,就算是和州知州大人在此,石韦也一样不放在眼里。
当下石韦也不多解释,只宽慰于桂枝莫要担心,纵然是天塌下来,也有他这个表弟扛着。
于桂枝实不知他这表弟何来的自信,但到了这般地步,也只有信他。
两曰之后,于桂枝担心之事果然发生。
县衙里边派了一帮捕快前来,言是那李大虫击鼓鸣冤,状告石韦诱拐其妻,打伤其人,故是历阳这位赵知县便派了人前来,要缉拿石韦前往衙门问案。
石韦也不急,便随那捕快前往衙门对质。
当石韦来到衙门时,那李大虫已然先在堂前,那位赵知县则是高坐案后,一脸的庄严肃穆。
石韦昂首入内,一脸云淡风轻,只如进了自家一般。
他只微微一拱手,淡淡道:“知县大人招石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那赵知县见他这般傲慢之色,脸色已是不悦,当下便喝道:“大胆刁民,本县治下,你安敢诱拐他人妻子,还敢出手伤人,你好大的胆子。”
石韦平静的问道:“实不瞒知县,那位于娘子是石某表姐,何来诱拐之说。再则,先前客栈里那一场斗殴,也是这姓李的动手在先,就算他被伤了也是自作自受,石某何错之有?”
那赵知县眉头一皱,目光转向李大虫,喝问道:“可有此事?”
李大虫忙道:“回知县大人,这小子把小的妻女藏了起来,还逼小人写休书,小人气之不过才和他动起手来,归根到底也是这小子无理在先,还请知县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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