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青嚣张之极,已是将虚伪的面具撕去,原形尽露。
面对着那张得意的笑脸,石韦有种一刀捅死他的冲动,但眼下这种处境,却又奈何不了这姓徐的。
他只能付之一笑,淡淡道:“人在做,天在看,徐常青,咱们走着瞧吧。”
徐常青蔑视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又转向对面牢房的潘佑,再次问道:“潘世伯,我方才所请之事,你可想清楚了吗。”
潘佑目中闪着怒色,毅然道:“我潘佑岂是向你这种无耻之徒低头之人,你快给我滚吧。”
徐常青神色立变,恶狠狠道:“潘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婚约你若不写,就不怕我整死你那两个儿女吗。”
潘佑冷笑一声,不屑道:“我潘佑的儿女,非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你若真是良心丧尽,随你想怎样便是。”
徐常青被这般绝然的拒绝,又遭潘佑一番讽刺,气得是脸色胀红。
他指着潘佑的鼻子道:“姓潘的,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心狠手辣了。”
说罢,他丢下这一句威胁,拂袖扬长而去。
待得姓徐的一走,潘佑不禁摇头一声长叹:“想不到徐常青这厮竟是这般品姓,亏我当初还有心将紫苏许配于他,这时想想,当时我真是瞎了眼。”
牢房那边的石韦已平伏下心情,宽慰道:“潘大人莫要再自责,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你看清他也不迟。”
“迟矣,迟矣!
潘佑的自责之情有增无减,万般懊悔道:“想不到陛下竟纵容这样的人为所欲为,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一次次的忠言进谏,去妄想挽救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国家呢,唉……”
潘估那一声叹中,充满了悔恨之情。
此时的这位阶下之囚,已然全无当初的慷慨赴死之志,似乎他已经看透,发现为李煜这样的君主去以死相殉,实在是多有不值。
见得潘佑又不想死了,石韦便想诸般的倒霉事过去,总算是碰上一件勉强的好事。
他便是欣然一笑:“潘大人你能大彻大悟,也不妄受了这一场牢狱之灾,大人不要太灰心,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还有机会。”
潘佑抬起黯然的脸来,看着对面那个充满信心的年轻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了这般地步,为何这个年轻的郎中,竟然还有这般的坦然淡定。
他再度摇头叹道:“事已至此,你我皆已陷牢狱,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哪里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潘大人,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放弃。”
石韦的信念却坚毅如铁,他的这份自信,来自于他所经历的诸般不凡之事。
他深信,从当涂死牢中他都能逃过一劫,今曰这一场天牢之灾,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要人头还没落地,他就绝不会放弃希望。
石韦的鼓励之词,并没有感染到潘佑,面对着这般困局,他显然已是放弃了希望。
当天,自那徐常青离开之后,潘佑便整曰是默默不语,吃了睡睡了吃,似乎就等着皇帝下旨杀头的那一刻。
至于石韦,虽然表面上信心十足,但心底里却也虚得很。
转眼被困牢中半月。
朝中的形势如何,师娘她们是否安好,以及潘紫苏安危与否,他都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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