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夏开始觉得有点不妥,男女授受不亲啊!自己和对方挨着这么近,万一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可是后来想一想,对方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自己需要顾忌什么?难道还有人敢说庆王府郡主的风凉话不成?她都不怕,我怕什么。
他却是下意识的忘记了,小郡主可是被他强行拉过来的,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哪里轮到她怕不怕?当然,以小郡主的非主流姓格,就算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估计也不会在意的。她要真的是那么淑女的话,还会这么没有教养吗?
小郡主倚在徐兴夏的怀里,似乎觉得蛮舒服的,倒是乖乖的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嘴巴的确比较好动,闭不住,沉静了一会儿以后,又有点忍不住了。只不过,她毕竟有些忌惮徐老魔的凶残,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之前,还真是不敢说话。万一屁股又挨上几巴掌,就真的糟糕了。话说,她的屁股现在还痛啊!
强忍着不说话,小郡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东看西看的,好像看什么都有趣。特别是看到刘闯后背上的龙翔弓,她还特别的点点头,看来,她是认得这把弓的。大概是从这把弓的上面,她也隐约猜测到了徐兴夏的特别身份。能够从庆王府得到这把龙翔弓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和庆王府关系匪浅。
徐兴夏看她憋得的确难受,内心莫名其妙的一软,轻微的叹息一声,随口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小郡主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成亲了吗?”
徐兴夏随口说道:“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郡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的眼神,落在徐兴夏的脸上,水汪汪的说道:“要不,我嫁给你好不好?”
徐兴夏的脸色,顿时就拉下来了。你嫁给我?开玩笑吗?你才多大?我可没有恋童癖啊!再说,就算是你要嫁给我,我也不能要啊!没教养的孩子,谁愿意要?
小郡主回头看到他的脸色阴沉,顿时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想到自己又有可能挨徐老魔的魔掌,她顿时吓坏了,脸色煞白,急忙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不嫁,不嫁。我跟你说笑的,说笑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前往不要生气。”
看到她一脸惊恐的样子,徐兴夏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哎,和一个小女孩生气,真是没有意思。该死的呼延傲博,将老子装入了这个陷阱里面,曰后见到他,非得揍他不可。说不定,这呼延傲博,就是受不了这个小郡主,才会将这个烫手的热山芋,想办法扔到自己的手里来的,真是老歼巨猾啊!
这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想起朱蘅芷。如果朱蘅芷在这里,或许会有办法教导一下这个非主流小女孩吧?他总是觉得,她的本事还是挺大的,感化力应该也不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应该是贤妻良母型的典范,是男人的最好的贤内助。
快要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才回到威镇堡。这时候,天色已经稍微有点苍茫了,夕阳刚刚消失在贺兰山的山那边。最后的一缕阳光,也彻底的消失了。没有了阳光的照射,从北方吹来的风,就多少带有一点点的凉意,悄悄的提醒人们,现在是傍晚了。
本来,有婚礼举行,威镇堡应该是蛮热闹的,来往的行人宾客都应该很多。刘广梁这次可是将全堡的军户都邀请了的。特别是晚饭将近的时候,空气中应该飘荡着浓郁的饭菜的香味了。各家各户的孩子,也都应该围绕着婚礼的大厨房,提前尝鲜了。
按照惯例,迎亲的队伍进入威镇堡,也是要放鞭炮的。一串串长长的鞭炮,从城楼的位置垂下来,劈劈啪啪的炸响,气氛是相当热闹的。可是,奇怪的是,这时候的威镇堡,居然静悄悄的,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原来安排好的要在威镇堡堡门放鞭炮的军户,也没有出现。至于城楼上,更是没有鞭炮的影子。
“不是说有人结婚吗?”小郡主好奇的问道。
“是的,有人结婚。不过,有人来捣乱了。”徐兴夏有意无意的说道。威镇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全复已经告诉他了。他的意思,是让对方继续闹腾,闹得越厉害越好。最好是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自己再出面处理,那就完美了。
“有人来捣乱?是鞑子吗?”小郡主的心思顿时活跃起来。她毕竟还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了。之前在宁夏城外面的厮杀,她由于有点惊恐,并没有看仔细,根本没有看清楚徐兴夏是怎么出手杀敌的。后来回想起来,甚觉遗憾。那可是相当刺激的场面啊。她感觉,要是再来一次,那就更好了。这一次,她肯定会看得更加的仔细,不会像之前那样害怕了。
“不是鞑子,但是比鞑子更讨厌。”徐兴夏若无其事的说道。此刻正在威镇堡闹事的那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但是,在得知自己离开了威镇堡以后,立刻就出现在了威镇堡,作威作福,试图动摇自己的地位。这样的垃圾,当然比鞑子更加的讨厌。唉,说起来,他才是真正的脑残啊,比小郡主垃圾多了。
“比鞑子更讨厌?到底是什么人啊?”小郡主很纳闷。
“你一会儿就看到了。”徐兴夏微微一笑,故作深沉的说道。
果然,迎亲的队伍进入威镇堡以后,就看到颇为壮观的一幕。只看到晒谷场的前面,副千户张秋庆正在精神抖擞的训话呢。在他的前面,则是坐得整整齐齐的军户。威镇堡的军户,包括刘广梁等人,都在里面。甚至,连大部分的妇女都在。难怪威镇堡会如此的安静,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果然是有心人啊!
张秋庆看到徐兴夏回来,立刻远远的扬手叫道:“徐百户,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过来!镇里发下了最近的文告,十万火急,要我立刻组织大伙儿一起学习讨论,我们正在忙呢!你是威镇堡的顶梁柱,要是错过了文告,那就是我的失职了。”
从他的口气里,一点都听不出他对徐兴夏的怨恨,倒像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甚至,隐约间,似乎还透露着一种对徐兴夏的关怀体贴。可是,徐兴夏的内心,却是一肚子的火了。麻痹的,什么镇里发下来的文告,一定要在别人举行婚礼的当天讨论?还十万火急?这不是故意让婚礼无法举行吗?
麻痹的,这是故意找威镇堡军户的麻烦!张秋庆这是来报复上次受到的侮辱来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你们不是要举行婚礼吗?我偏不给你举行!我带着你们学习文告,学习到三更半夜的,连洞房花烛夜都过去了,看你们怎么收场!
我身为副千户,组织大家学习上头的文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们要是不配合,那就是违反军纪。至于我选择什么时候学习文告,那是我的自由。更何况,我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这是镇里发下来的十万火急的文告,谁要是耽误了,谁就得负责任!
不得不说,这样的法子,还真是歹毒。这是典型的冷暴力啊!你徐兴夏不是仗着蛮力厉害吗?我不和你斗蛮力了,我和你斗别的。你要是采取暴力来对付我,你就是破坏规矩了,自然会有上头的人来收拾你!你总不能公然的藐视镇里的权威不是?
不得不说,张秋庆的这一招,其实还是满歹毒的。他捏准了徐兴夏的短处。有些规矩,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要是做得太过分,是要受到体制内的全部人的攻击的。就算是皇帝,都不好出手救他。除非是他徐兴夏立刻造反,否则,也必须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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