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吉是个说干就干的家伙,当即拿来一块废铁,用钻石在上面不断的来回研磨。他的目的,其实不是要刻划膛线,而是想要看钻石是如何被磨损的。他的确是不相信,这个透明的石头,比百炼钢还要更加的坚固。
结果,研磨了好大一会儿以后,钻石一点损坏都没有,反而是生铁的表面,被弄出了不少的印痕。尽管这些印痕都不是很深,但是已经足可以证明,钻石的硬度,要比生铁更高。从理论上来讲,刻划膛线的确是可能的。
当然,人力是有限的。单纯依靠人力,要将膛线刻划出来,有点困难。不过,力量方面的问题,赵孟吉和刘广梁都有办法解决。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畜力。宁夏镇有的是战马。一匹战马蕴含的力量,要比普通人大得多了。如果一匹战马不够,还可以多加几匹。至于具体如何解决,那就是工匠们内部的事情了。
徐兴夏娓娓的说道:“我估计,这项技术的研究,不会很顺利。你们要从头开始琢磨,可能需要耗费一些资金。这样吧,我先给你们一百两的银子,作为研究的资金。你们可以尝试多种的办法,看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膛线刻划出来。如果资金用完了,你们还可以继续来找我。总之,务必要将刻划膛线的方法研究出来。”
说着,徐兴夏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床头,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布袋拿出来,交到刘广梁的手上。布袋的里面,当然是白花花的银两了。皇帝不差饿兵,想要匠户们努力干活,必要的钱财是必须保证的。徐兴夏对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了。
将银子交出去以后,徐兴夏的神情严肃起来,缓缓的说道:“刘广梁,赵孟吉,有关膛线的研究,是我的个人需要。因此,你们两个,必须严格保密。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将膛线的事情告诉任何外人。否则,你们将受到严厉的惩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广梁脸色一正,急忙说道:“大人请放心,我们不会跟任何人说的,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赵孟吉也说道:“大人既然要求保密,属下自当遵守。”
徐兴夏点点头,语调深沉的说道:“既然你们明白,我就不再强调了。万一泄密,你们俩都得掂量掂量后果。哪怕是我的亲戚,如果违反了规矩,我也会严惩不贷。”
刘广梁和赵孟吉,都没来由的脊梁骨一冷。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或许他俩还不会如此的紧张。但是,从徐兴夏的嘴里说出来,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可是曾经将游击将军鲁一德痛打一顿的人,还曾经胁迫千户彭峰,要他如数的发放钱粮。这样的家伙,绝对是惹不起的。
两人急忙再次表示,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事实上,威镇堡的工匠们,早就不受上司的待见了,他们就算想要泄密,也得有人感兴趣才行啊!现在的宁夏镇,估计除了徐兴夏之外,没有谁愿意投入资金,研究更加厉害的火铳。那都是军器局和兵仗局的差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兴夏专门对刘广梁说道:“舅舅,有关刻划膛线的事情,你要密切给我留意,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你是我的舅舅,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要帮我看好赵孟吉。”
刘广梁低声的说道:“夏子,你放心,我会的。其实,赵孟吉这个人,并没有哪个上头喜欢他,否则,也不会被扔到威镇堡来了。就算他主动的去找上面的人,上面的人估计也不会见他的。”
徐兴夏点头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放心了。”
……
随着骑射训练的水平不断提升,训练场的规模也不断的扩大了,整个牛角墩的北面旷野,都成了白衣军的训练场所。南到牛角墩,北到镇远关,西到贺兰山山脚,东到黄河岸,都是白衣军的自由天地。这块地区,卫指挥使邓如柏已经划给了徐兴夏管理,他就顺理成章的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地盘,随意处置。
白衣军的士卒们,可以自由的纵马驰骋,寻找和鞑子对射的感觉。有实战经验的士卒,和没有实战经验的士卒,互相交流,传授经验。徐兴夏还将麾下士卒都分成两组,用没有箭头的箭杆,互相演练。谁被射中,谁就要退出战斗。哪个组被全部射杀,哪个组就被宣告失败。获胜的那个组,晚上就有额外的加餐。
作为两个最出色的游侠儿,毛十三和迟虎,就成了两组的头头。徐兴夏给他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要让自己的小组胜出。至于手段,完全没有限制。简单的来说,就是不择手段。在真正的战场上,谁在乎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杀死敌人,就是有用的手段!
有了徐兴夏的这个意思,毛十三和迟虎还真是不客气,两人将自己以前做游侠儿的本领,都灌输到了每个士卒的脑海里,极大的丰富了他们的实战经验。由于两人的水平本来就相差不远,麾下的两个小组,战斗力自然也是相差不远。因此,两个小组胜出的几率,都是五五之数,都有机会吃到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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