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蹲下!”
黄子煊莫名其妙蹲了下来,王恒岳抬起脚,拿黄子煊的衣角仔仔细细擦了下皮靴,这才满意的看了看:“恩,这下干净多了。”
“要脸不要,要脸不要!”黄子煊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嘟囔了句。
“狗龘日的,都督借你衣服擦下皮靴,那是你的光荣,懂不?”王恒岳嬉笑着回了句,猛然站起:“弟兄们,压住这帮狗龘日的!”
枪声爆竹似的响起,警卫营的兄弟一个个恶虎一般猛打猛冲。
端方卫队的重机龘枪还在那响着,清兵嗷嗷叫着朝警卫营发起反扑,死活不让对手靠近重机龘枪阵地。
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黄子煊,你力气打,我帮你压住,你靠近了,用手榴弹炸死那帮狗龘日的!”王恒岳红着眼睛,手中的毛瑟手龘枪不断的跳跃着。
“手榴弹准备!”
随着恒帅一声令下,警卫营的弟兄齐齐的掏出了手榴弹。
“扔!”
密密麻麻的手榴弹雨点一样扔了出去,轰隆隆的爆炸声瞬间让整个阵地陷入到了一片火海!
趁着这个机会,王恒岳双枪连发:“压住!”
“压住!”所有的弟兄们一齐大吼着站了起来。
端方卫队被打懵了,彻彻底底的打懵了!连绵而起的爆炸,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映,那些一水的毛瑟手龘枪,又接连打倒了一片!
黄子煊冲了上去,把两枚手榴弹捆绑在了一起,一拉导火索,使尽全身力气扔了出去。
一声轰天的巨响之后,端方卫队的重机龘枪终于安静了下来。
“弟兄们,冲啊!”
徐牧一声大吼,所有的弟兄腾身跃起!
已经没有希望了,没有任何希望了!
端方呆若木鸡的坐在自己的军营里,脸sè惨白,一声不吭。
就这么完了?自己的前途就葬送在了程家场?
“大哥!”端锦冲了进来:“快跑吧,顶不住了,乱党冲进来了!”
端方嘴chun哆嗦,摇了摇头:“不,我不走,我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今日误中乱党jiān计,我要为大清尽忠!”
“大哥!”端锦急得连连跺脚:“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啊!”
连拉带拽的把端方拉了起来,才刚冲出去,一阵密集的弹雨又把他们打了回来。
“冲不出去了!”端方惨然摇了摇头:“叔絅,一起为朝廷尽忠吧!”
端锦长叹一声,正想说话,几个脖子上系着红巾的士兵已经冲了进来。
“不要伤了大人!”看到几个“乱党”举起了枪,端锦不顾一切的挡在了端方面前。
枪声响了。
“叔絅!”
端方亲眼看到弟弟死在了自己面前,惨然一声大呼。
可是端锦却再也不听到了。
端方整了一下衣衫,朝着朝廷的方向拱了拱手:“我乃大清国川汉铁路”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那些“乱党”手里的枪中,吐出了一道火舌
端方,托忒克氏,字午桥,号陶斋,满洲正白旗人。光绪八年中举人,历督湖广、两江、闽浙,宣统元年调直隶总督,后被弹劾罢官。后复起为川汉、粤汉铁路督办,入川镇压保路同志军。
1911年9月28日,和其弟端锦一起,为中华革龘命同志军所杀!
王恒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两具尸体,这让他有些失望:“他妈的,我说要抓活的,给老子弄来两具尸体,老子还想让他帮着老子刻几枚章呢!”
外面的枪声逐渐稀落下来,王恒岳走了出去:“让弟兄们到处喊,端方死了!放下武器,不杀!”
“端方死了,端方死了!放下武器,恒帅不杀!放下武器,恒帅不杀!”
呼声在程家场到处响起。
那些还在奋战中的鄂军,当听到这处处响起的呼声后,瞬间就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目标。
枪声逐渐稀落下来。
王恒岳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打退了清军,成功杀死了端方。
荣县之围,从现在开始算是解了,朝天上看了看,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但很快,眼光就会刺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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