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燊春赶紧给王恒岳介绍,这位就是邓夏曾经提过的,经侦局,又叫“三费局”的李淇章,过去叫总办,现在叫局长。
见了面,李淇章还是气哼哼的,赵熙笑问何事。李淇章恼怒地道;“还不是那个墨林的劣绅虞瑞乡!把一文钱看的比天还大,该交纳的定规,总是喜欢拖欠,今日我又去了一趟,结果他又找出种种借口推托。太爷,香公,再这么我可做不下去了。”
李燊春也是大皱眉头,这收不上银子可不光只关李淇章的事,自己也少了一大块收入。
王恒岳有些奇怪:“既然不肯交税,出道签子拿了他也就是了,谅一个小小乡绅能掀起什么浪花?”
“王队官有所不知。”李燊春连连摇头:“这人过去曾经很偶然的救过卢宝银的命,卢宝银为匪后,放出话来,虞瑞乡的事就是他的事,谁敢动虞瑞乡,就是和他卢宝银过不去。本官也曾拿过虞瑞乡一次,结果半夜里,大门口就被人扎上了飞镖。本官那是不怕死的,可想到家中的妻子孩儿,哎......”
“太爷不必烦恼,卢宝银是早晚都要剿灭的。”赵熙接口说道:“我们荣县本来是没有驻军的,这才让卢宝银坐大,现在王队官既然来了,等到新军练成,又何必担心一个小小帮客?”
李燊春和李淇章连声称“是”,不过神色间却是大不以为然。那些新军怎么样他们早已看过,想靠着他们去剿灭土匪?
说了一会闲话,当是见过了,王恒岳几人起身告辞。
到了外面,王恒岳又问起虞瑞乡其人,赵熙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虞瑞乡也和我打过几次交道,为人最是精明刻薄,能赚一文铜钱,决不少赚分毫,帮他家做事的人,到了年底非但拿不到工钱,反而算来算去,还倒欠了他家的钱。名声极为恶劣。但他背后有卢宝银撑着腰,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没有人管他吗?”王恒岳顺口问道。
赵熙长长叹息一声:“现在谁还能管的到?我去成都时候,和督宪也说过,可督宪说什么?他说‘香公,我这的事实在太多,又是朝廷又是洋人又是革命党,实在不是不给你香公面子,但真的无暇去管。’述之,你想想,身为总督,连个土匪都治不了那。”
说着正色而道:“述之,官府管不了,我们可以自己管。土匪越来越猖獗了,有几次还对荣县蠢蠢欲动,要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哥老会的人又有过交代不许动荣县,土匪有所顾虑,只怕荣县早有大灾。你一旦练成新军,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卢宝银给平了!”
王恒岳点了点头,真要把卢宝银给平了,自己也算是个地方上做了件好事。只是现在说这个实在还是为时过早。
现在当务之急,是俞雷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饷银和武器能拿的回来吗?
虞瑞乡,卢宝银。这两个名字也深深的印在了王恒岳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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