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植之喝一口禅茶,淡定说:“按照《恶霸白老爷大战五百乡民》和《白三娘断筋三少爷》这两折戏的设定来讲,她爹……”
就白焆她爹。
“才是托塔李天王。”陈植之放下茶杯,镇定道:“她妹是哪咤,她是木吒,她姐是金吒。”
……
好一段沉默,大家集体决定忽视掉所有与恶霸白家有关的剧情,往下继续。
这边文秀才说话,话题就说不下去了,所以往下继续,文秀和尚不说话了,低头喝茶仿佛是想当自己没在这里。
见文秀和尚隐身,那边莲花寺的住持毕竟是地方主管,只能上场讲:“陈先生辛苦。不管陈先生您出生究竟为何,您是文秀大和尚推荐的人。文秀大和尚是我挚友,也是我在佛学上仰望之人,他推荐您过来,我对您是绝对相信的。”
“大师啊,大师……”陈植之没受他这些彩虹屁,无奈摆手道:“文秀师父推荐我没错,方才我说我身份成谜,却有通鬼神之力,也是对您诚实相告。只是……”
讲到这里,陈植之又是要哭,难过讲:“这通鬼神之力,不是说能干掉鬼神啊!大师啊,大师,您家这个鬼太恐怖,我真的好怕啊,我好怕……呜呜呜……儿媳……呜呜呜……”
说完又要扑去他儿媳怀里哭,给白焆用剑挡了回来。这一屋子人都没人给交待个前因后果的,白焆早就不爽了,剑抵了陈植之的头,她转头问一堆和尚里她认识的那个——文秀,道:“文秀,你把事情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文秀……
“好吧。”文秀认了,毕竟这是白家二奶奶木吒啊,叫你文秀又如何,叫你秀弟都是可以的。
时间回到九月一日那天。白天跟往常一样,到夜里忽然出现一只恶鬼,头有……
“一头牛那么大。”
陈植之边哭边道,白焆拿剑把他推身后去了,才跟在卫宗玄和白灿身后吃了那么一路的狗粮,她此时真是有些嫌弃自家公公这般怕到垂泪弱不禁风的样子。
“你来说。”她命文秀。
文秀继续。
道是那恶鬼头就有牛那样大,双眼红彤彤,烧红的炭一样,嘴有脸盆那么大,脖子却很细,窄窄的一手就能握住的样子,身体如同黑铁铸造,张牙舞爪,半夜出来在寺内转悠,边走边喊:“好饿啊,好饿!”
寺里僧人都怕得要命,这里插播一段陈植之的抱怨。
只见他指着文秀和尚大叫:“这家伙骗我说是庙里出了些有趣的稀奇,让我过来辨认一下。我想这莲花寺,那么大,常年香火兴盛,那么多有资历的高僧住在里头,能有什么危险,不过是几个乌龟鸟身上有畸形,需要个人过来做个证明这是个吉祥物。我就来了!”
……
啊,他就这么个属性。一个到处作伪证,卖假药的属性。
白焆真是多听他说一句话都丧气,简直不敢相信,前面一路上自己那么想早点回来,那么想早点见到……啊啊啊啊!这个垃圾!
陈植之哪知自己儿媳心情,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和自己共情了,更加伤心指文秀讲:“结果昨晚那东西出来,他都没跟我打招呼就扯我出去看!我滴妈呀?它口有那么大,脸盆一样,朝我一嘴巴罩过来。我叫这人赶快念一段楞严经救命,他……他……他……”
讲到这里,陈植之眼睛发红,哭腔说:“他居然还念错了!”
也是讲到这里,那一向温文尔雅,给人喂了粪水还能慢条斯理不生气的文秀和尚不淡定了,脸色好差瞪陈植之讲:“别人就算了,你还不知我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吗?那楞严经号称第一大咒,难念难背,关键时刻你叫我背楞严经,不是为难我吗?你不知叫我喊六字大明咒!”
“六字大明咒我自己都会念,我要你念个球!”陈植之立刻反驳。
他还要说话,给文秀拿手边茶巾打了头,骂回去道:“那你不知道自己念。你还说你是天王寺废墟的石像里蹦出来的弃婴,这点本事都没有,你这么多年抓鬼除妖靠什么除的?抹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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