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刘大人也不知是从二十多日前,陈植之在毫州做了案子便盯上了他,还是从他这次进宋州去刁家切瘤子的几日前,知道了有他这么号人在宋州便临时起意。
反正他盯上了陈植之,陈植之不愿意给他这个恶鬼当案件见证人,就不会有好下场。
更可怕,即便你给他当了见证人,他心里有鬼,总有一天,那鬼长大了,长到大得不行,也终会再找上陈植之。
“你不说我也明白,我得跑啊,但怎么跑才是啊?”陈植之叹气:“我现在若是跑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啊。”
“是,你不能是自己跑。”校长讲:“得是没办法,做不了这个案子,嗯……”
发出一个鼻音,校长想了想,说:“你得给人好好打一顿,差点死了,这不就好了。”
……
“好了?这怎么就好了?”陈植之这边还只讲了一个开头,后面还要跟一堆控诉要说呢,像是:“我给人打了,我会痛啊,还差点死了,我还要不要好好生活了,我家里还有个儿媳要养,你知不知道?”
吧啦吧啦吧啦。
一堆话没说,那边校长说完根本不理你在干嘛,打个响指,他揉了下自己的喉咙,顿时发出陈植之的声音,冲门外大叫:“青云,救我!”
……
完了。
陈植之啥都不想了,觉得自己死球了。果然任棠才推门进来,校长就一个巴掌拍了陈植之的肩。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不用知道吧。
反正陈植之给他拍过之后,自己没啥特别的感觉,但门口的任棠看他表情全变了,横眉倒竖,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猪精!”
哦,猪是吧?我是猪是吧?
真是谢谢啊。
校长此时已经不见了,陈植之只得对天喊了一句:“下回记得变个猴子,就刁家那只会唱小曲那样的,不要是猪,只求不是猪。”
他这边说人话,自己听着没问题,但鬼知道任棠听了是个什么,拔剑出来大叫:“光天化日,你竟然敢出来作乱!猪精,拿命来!”
说完就拿着剑过来砍陈植之。陈植之拼了老命拿椅子挡了一击,当即要哭晕过去,边哭边讲:“校长你这是哪门子让我给人打一顿,再来五招我就死了。”
“也对。”空中有人回了他一句,随后一声咔嘣脆,打响指,再看任棠手里的武器,给校长变成了一根木棍棍。
任棠劈下一剑,居然没把陈植之给砍死,马上把剑拿面前看,发现给变成了棍棍,他更加愤怒,怒吼大叫:“你把陈先生藏哪去了?不要以为我没剑就不能杀你,拿个棍子我一样杀你!”
说完接着打,从房间里追着陈植之,一路打到院子,陈植之大喊救命,喊着喊着一路跑去了前院,在前院还给任棠打了好久,总算是有人过来救援,一大堆人齐齐拦下任棠,那刘大人再出现,扶起地上给打得头破血流的陈植之,一声断喝:“任青云,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在……”任棠怒指陈植之,开口之后却忽然看着他傻了。
傻了好一会,他手里长剑咖一下掉地上,他甩开身边扯住他的人,跑过来跪到陈植之面前把他好一顿打量,眼泪滚出来问他:“先生这是怎么了?给何人打成这样啊?”
还不就是你!
陈植之忍住悲伤摇头说:“无碍,无碍。一皮肉受苦没关系,青云你清醒过来了吗?认出我来了吗?”
“我怎么不清醒,怎么就认不出……”说到这里,任棠脸一下青了,眼睛往另一边想了一下后,转过来看向陈植之大叫:“莫非是我?我刚刚打的妖怪,是先生?”
……
陈植之看到他都要哭了,真的不忍心说是,还想告诉他“你被校长坑了”,但眼下……他觉得若不是这几个月来跟着儿媳,身心都得到了锻炼,他刚刚就挂了。
受了那么大的罪不能前功尽弃,陈植之只能咬牙说:“的确是你打我,你打的也一直都是我,但不怪你,青云兄你这是给妖物……”障了眼睛。
话多没法多说,任棠便要拔剑自刎。
真是我的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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