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懂持家?我教训一个妾室也叫不懂持家!”赵玉陵不可置信地瞪着慕承天。
自从她赵家失势后,慕承天对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差,这让她不禁想起被她害死了的凌梦云。赵玉陵只觉脊背发凉,难道她这是报应来了,将来也要和凌梦云一样遭人毒手吗?
慕承天依旧阴沉着脸,冷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摆明不给她好脸色看。
“你,你!慕承天!”
赵玉陵立即被气得喘不上气来,脸色发青,一手拼命抚着胸口才缓和过来。
安氏在一边看着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这个恶婆娘直接被气得暴毙身亡,那她以后在相府里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老爷,妾身的脸好痛,老爷陪妾身回去上药好不好?”一转身,安氏立即换了张脸,粉润的小嘴委屈地撅着,脉脉含情的大眼里盛满晶莹的泪水,看起来好生惹人怜惜。
果不出所料,慕承天眼神一动,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拉起安氏就准备带她回去,完全不理会快被气死的赵玉陵。
这个废太子和废皇后的嫡亲,留着她只怕会牵连到他,他早就想和她撇清关系了。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倏地,守在相府大门的侍卫神色惊慌地跑了进来,嘴里大声叫嚷着。
慕承天闻声顿住脚步,浓眉一锁,“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皇宫里派人来了!”
“什么?”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莫非是圣上派人来抄家流放?!
“呦,丞相大人这里好生热闹啊!”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队人马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的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周德海。
慕承天一眼看见周德海,心里陡地“咯噔”一下,急忙上前陪着笑脸相迎道:“这不是周公公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周德海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自小就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再加上如今是多事之秋,他自然得好好招待。
慕承天这态度让周德海“嘿嘿”咧嘴一笑,躬身道:“丞相大人,小的哪敢劳大人称一句您啊,不过——夫人这是怎么了?”他奇怪地瞄了眼衣衫不整一身狼狈的赵玉陵。
“哎,小事而已,让您见笑话了!”慕承天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等妻妾争风吃醋的丑事,传出去他颜面何在,心底不由对赵玉陵更怨恨了几分。
赵玉陵在一旁也甚是难为情,按照从前丞相府自当以她最大,像这等迎宾接客之事都是按她的吩咐行事。可如今她也只能干瞪眼远远站着,任由自己的相公带着小妾作威作福。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周德海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不再耽误下去,“其实本公公今日是奉圣上的命令前来。”他说着拿出金灿灿的圣旨,清清嗓子大声道:“慕承天还不快快接旨!”
顿时,周围一众人全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不久,念丞相慕承天劳苦功高,辅佐先皇,特召千金慕落柔进宫,封柔贵人,以伴君侧!”
周德海念完,低头扫了扫依旧跪在地上的慕承天。
“恭喜丞相大人了,丞相大人,大人?”他接连喊了好几遍,慕承天都没缓过神来,依然沉浸在一片震惊之中。
而慕承天身边的安氏,更是因为惊吓过度直接瘫坐在地上。
“谢,谢主隆恩!”慕承天一下惊醒过来,慌里慌张地爬起来接过圣旨,心里又惊又喜。
周德海看他这激动不已的模样,笑道:“有柔贵人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儿,真是丞相大人的福分。对了,怎么不见柔贵人的身影呢?小的还想先拜会一下主子呢!”
“柔儿,噢不,贵人她——”慕承天竟噎住答不上话来,他最近烦心朝务,根本无暇去管落柔,只听说她身子近来不适,“玉陵啊,贵人她现在在房里吧?”
转过脸,他只能硬着头皮讨好地问赵玉陵,态度和先前简直截然相反。
不过,赵玉陵射来的目光,让他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在周德海念出圣旨时,赵玉陵无疑是最震惊的一个,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狂喜席卷她的心头。
柔儿又是贵人了,就算不是贵为皇后,但也是皇上的人了!她赵玉陵母凭女贵,又能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赵玉陵了!
狠狠剜了一眼低声下气的慕承天,之前那些账她会好好和他算清楚的。赵玉陵傲慢地走到周德海面前,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歉疚地道:“柔贵人近日染了风寒身子不爽,正在房里歇息呢,怕是不能出来相迎了。”
“哦!”周德海恍然大悟,躬身笑道:“那还请夫人代小的转告,周德海给柔贵人请安了。还请柔贵人一定要保重身子,皇上还等着贵人进宫呢!”
“好,我一定转达,劳烦周公公挂心了。”这一刻,赵玉陵彻底变回从前那个八面玲珑,眼比天高的赵玉陵。
周德海一行人走后,后厨就又只剩下慕承天和安氏,还有一众下人侍卫。
安氏依旧惨白着脸瘫坐在地上,浑身不停哆嗦,其实打周德海来时就没正眼看过她这个小妾一眼。至于慕承天,也是一副缩头缩脑,畏首畏尾的窝囊样。
赵玉陵冷眼瞪着他俩,冷哼一声打算直接无视他们去端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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