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门心思都挂在她身上的沈饶,还是察觉到了。
心底一紧,还以为是拉钩对她有压力。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我说的太重了?”
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惹的祁烟发怔。
什么顽劣任性,不过是他在试探祁烟的底线,一旦感觉真的触碰到那条线。
就像胆小受惊的猫,缩在角落,怯生生又向往的看她。
可怜到让人心疼。
祁烟本能的抬手,摸他的头,摸到后颈,似是安抚想念主人的猫咪。
“没有,我只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视线有些失焦。
沈饶望着她,脸色沉了沉,眸底晦暗不明,哑声问。
“你在想谁?”
她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他很确定,心被无形的手抓紧了,往下拉,他太害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消失。
不自觉的箍住她空出的手,很紧,似是怕她逃走。
祁烟回神,放下手,眸光划过他,落到地毯上的资料,淡声道。
“没谁。”
她不想说。
这敷衍甚至有些冷淡的态度,刺伤了敏感的沈饶。
沈饶也不会强迫她说,只是他急切的想得到爱人不会离开的证明。
拉着祁烟不放,想要亲她。
可祁烟现在没什么心情,别开了脸。
“你先上床睡吧,我再整理会儿资料。”
“……”
她没有得到沈饶的回应,便准备抽回手,这时一滴炙热的水落到她的手上。
祁烟怔然回眸,是沈饶扑簌簌往下落着泪的脸,豆大的泪珠滚滚,沿着精致的下颚线,一路掉到她的手背上,滑落,变冷。
他无声的哭泣着,在被泪模糊的视线中,紧抓着祁烟的手,哽咽道。
“想,想谁都好,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你说好的……别不要我……”
“祁烟……你亲亲我好不好……我感觉好冷,好冷,抱抱我也好……”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身子都在颤,好像真的很冷。
祁烟心跟被人攥住似的。
那还管其他,眼里,心里全是他苦涩烫人的泪。
赶紧伸手抱住他,而碰到他的那一刻,祁烟眉头蹙起,沈饶的体温真的很低。
尽管屋内暖气很足,还开着中央空调,他浑身还是像刚从冰桶里捞出来一样。
祁烟快速扯下被子给他裹上,“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沈饶流着泪,艰涩的开口。
“抱抱我,好不好。”
祁烟没有犹豫,拉起被子,抱住他,两人被裹在被子里,很热,很闷。
可沈饶还是冷的发抖,拥着她的手很用力,即便手指已经僵直,还不愿松开。
祁烟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着如洪水泄闸的泪,他全身上下,就涌出的泪是热的,但也很快变凉。
祁烟没有因擦不完而不耐烦,轻声哄着。
“别哭,没有不要你,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她像是在哄孩子,但在她面前的沈饶,比孩子还要脆弱敏感。
要哄着,要惯着,要纵着。
不然他就会哭。
哭个不停,很可怜,很脆弱,你也可以不管他,说不定他哭着哭着就死掉了。
祁烟不想他死掉,想他继续耀眼的活着,所以她要管。
听了她的话,沈饶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凶了。
受委屈的人,得了安慰,泪就得到了认可,可以肆无忌惮的流。
委屈有了突破口,可以无所顾忌的宣泄。
“你刚才凶我……不告诉我在想谁,也不看我,也不让我亲,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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