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沈饶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好,因为开裂失血过多,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再次陷入昏迷。
他回忆着医生的嘱托,进到病房,发现病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安静的看着窗外,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顾青积攒的担心,变成股怒气。
“沈饶,你到底要干什么?”
“上一秒说不会了,下一秒你就一声不吭的跑了,还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是不是有病?!”
沈饶慢慢转过头,黑眸里盛满了认真。
“我是有病,我要治病。”
“……”
沈饶说要治病后,顾青便急匆匆的去找顾砚,他走后陈怀进来。
陈怀低着头擦着汗汇报:“老板,韩少那边让来捎来一句话。”
“说。”
沈饶倚在病床上,语气辨不出悲喜。
陈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问您礼物还喜欢吗?”
空气一下子冷下来,让人胆寒又压抑。
“呵,你告诉他,我很喜欢,马上会回赠他礼物感谢。”
沈饶冷嗤,低哑的声音缓慢道。
陈怀立马应下离开。
病房再次恢复静默,沈饶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方几分钟,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上面韩汀那张欠揍的脸,正冲着镜头笑的放肆,而他的对面,正是垂着头认真吃早餐的祁烟,单从镜头看两人的相处轻松愉快。
沈饶指尖用力,照片又多了道褶皱。
跟照片一起送来的还有张卡片,一面是祁烟现在的地址,一面是一段极具挑衅的话。
‘听说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一张合照,这张送你,别太感谢我。’
这卡片和照片,无一不是在往他身上扎刀子。
所以他去找了祁烟,但没问照片的事,因为不敢,怕知道真相,也怕她说出更伤人的话。
不过那三声对不起,跟在他心上扎针没区别。
卡片早就被他扔了,但相片没有,他看着,感受着心里如凌迟的心痛。
直到钝痛变的麻木,才自嘲的勾勾唇角。
……
半个月后,祁烟接到赵芝的邀请来到小别墅,这段时间两人时不时会在手机上联系,已然处成朋友。
如果那天韩汀不找她,她会在公园偶遇赵芝。
她这么想着,目光停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上,那眼神是惯常的漠然,只是在赵芝托着烤盘转身时,立马换上无害的笑意。
连忙起身将桌上的杂物移开。
“先等凉了再吃。”
赵芝将烤盘放下,脱着防烫手套道。
祁烟乖巧点头,手上不停,帮忙收拾做饼干弄乱的厨房。
等一切都弄完,饼干也凉好了,赵芝还泡了壶红茶。
两人在木框落地窗边,欣赏日落着吃下午茶,客厅的复古留声机,正缓缓播放黑胶唱片,这刻惬意又美好。
赵芝抿了几口茶便放下了,毕竟孕妇不能多喝,她微眯着眼,抚摸着隆起的孕肚,浑身散发母性的柔软。
现在她无疑是幸福的。
祁烟收回视线,垂着眼喝着红茶。
明亮通透的橙红倒影她的眉眼,微微荡起波澜便看不清了。
这时,外面传来响动,赵芝睁开眼,惊喜的看向窗外。
小院的木门打开,范和疲倦的拿着公文包进来,黑框眼镜下的眼睛充满红血丝。
赵芝连忙将他的公文包和外套接过来,心疼的看他。
“累了好几天了吧,快洗洗上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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