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的术式,新田明,虎杖和野蔷薇并不熟悉。可是在和伏黑一起做医院巡逻任务时,因为夏树对咒灵感知加深,她想让伏黑帮自己分析问题,就把自己的术式原原本本告诉过伏黑。
所以,她能用模糊不清的解释,唬住新田明他们。但伏黑应该很清楚地知道,她刚才对新田明说的话完全是瞎扯。她的术式“幻花”,扩展术式“幻花·生”可以看到亡者死亡前的若干片段,扩展术式“幻花·镜”可以和亡者进行简短的对话。
但这次死者都是因为提前被咒灵标记而死去,夏树即使真的施展术式也无法找到咒灵的线索,而对死者来说,他们更是一无所知自己为何死去。所以夏树对新田明说,也许她的术式可以找到线索是无稽之谈。
也正是这样,夏树在一开始见到死者时就没有提出这个想法,因为根本没用。却在此时,和伏黑一样,把这个作为理由让自己留下。
伏黑沉默地走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夏树的问题。是啊,任务很危险,他甚至自己都没信心能祓除这次的咒灵,可为什么没有劝夏树离开呢。
因为夏树知道他姐姐的事情,很容易猜透他的想法,他编出的理由也只能糊弄一下新田明他们。就像夏树给出的理由一般,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只是个留下的借口。既然如此,为了不让新田明他们怀疑,他自然没法直接拆穿夏树的谎言。
这是他想到的给夏树的最合理的回答。可他说不出口,这是他此刻冷静回笼后的想法,但是当时,在夏树提出留下时,他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当时只是在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欣喜,他很高兴她能留下来。
最后,他只能又把问题抛回给夏树,“刚才我不是对他们危言耸听,这次的咒灵的确会非常危险。你又为什么要留下?”
“我们可是一起差点死掉的交情,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我当然要留下了。”夏树很自然地说道,从自己的符咒袋里摸出一把符咒,在手里攥好,“我有很多符咒,上次那种情况不能痛快地使用祓除类符咒,这次,看我用符咒炸飞咒灵!”
伏黑看向身边的女孩,女孩脸上是自信坚定的笑容。月光下夏树的脸庞柔美温柔,他忽然想,她的理想型是他,那自己的理想型呢,他说过只要坚定的人性就可以。
也许不止如此,他忽然对自己的理想型有了新的认知。若现在让他重新说理想型,他一定会说,在月光下温柔坚定会发光的女孩。
两人走在八十八桥下,夏树听伏黑跟她分析,为什么来这里,“藤沼没有走在八十八桥上,试胆活动是在桥下进行的。但因为虎杖也下到桥下过,所以如果咒灵在结界内,那么顺序很重要。晚上,从桥下……”
伏黑话还没说完,夏树则是已经警觉地摆出备战的姿态,但她很快松懈下来,因为身后是突然出现的虎杖和野蔷薇。
虎杖和野蔷薇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没想到伏黑没发现他们,反而是夏树先发现。
“连我们跟到这里,伏黑,你都发现不了,看来是真的慌了啊。”野蔷薇和虎杖看夏树发现他们,就加紧步伐走到两人身边。
“伏黑,你真的太少提自己的事了!”野蔷薇抱怨,“伊势,你也是的,你知道却不告诉我们!”
夏树吐了下舌头,她也没法越过伏黑,告诉野蔷薇和虎杖别人的隐私啊。
虎杖在一旁附和,“也不是什么事都要跟我们讲啦!但是,至少依靠我们一下吧,我们是朋友吧?”
伏黑看向虎杖和野蔷薇故意露出的生气表情,以及夏树在一旁抿住双唇极力忍住的笑意,他微微低下头,让刘海遮住他的眼睛,嘴角却轻微勾起。是啊,是朋友。
他不再隐瞒任何信息,坦诚将姐姐的事情告诉虎杖和野蔷薇,“津美纪一直睡不醒,我无法确认她什么时候会被咒杀,所以…我想立刻祓除诅咒。”
夏树和虎杖以及野蔷薇三人在前走,夏树好奇地问两人,“你们怎么和明姐姐交代要来这里的啊?”
“什么都没交代,我们到了旅馆,就偷偷跑出来了。”
伏黑走得略慢,他看着身前的三位同伴,想到五条对他说的,咒术师总是孤身一人。他很想再反驳一次,不,并不是孤身一人。
“伏黑同学,你刚才,说要找到咒灵,需要晚上,桥下,还有一点是什么?”夏树回头问伏黑。
伏黑走快,和他们三人并肩,“这里或许有一条河…”他话音落下不久,三人面前就出现一条河流。
跨过河流或境界移动到彼岸的这类行为,在咒术上有很大的意义。随着四个人跨过河流,眼前出现的是类似溶洞的景象,幽暗深邃,飘着浓重的腐烂臭味,夏树没忍住“呕”了一声。
“出现了,看起来很值得祓除呢!”野蔷薇一脸兴奋,把自己的咒具锤子扛在肩膀上。夏树也默默夹起一张符咒,做好准备。但她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凉意,还有种甜腻到有点恶心的血腥味冲走让她作呕的臭味。
“啊?”“啊?”夏树豁然转身,对上的就是一个只有四肢的圆球,圆球上是重叠的两张脸孔,张着大嘴,和她同时发出声音。
“怎么,有人先来了?”竟然也是一只会说话的咒灵。
从外表看,它毫无疑问是诅咒,还会说话,那等级也不低。可是,夏树却丝毫感受不到这只咒灵的情绪,她觉得有点不对,难道是自己感知失灵。可溶洞顶部某个石窟中忽然探出一只硕大的异形咒灵脑袋,她立刻感受到那让人恶心压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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