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里暖和多了。
扶摇在寝殿里支了一张小床,把沈晏清安置好。
她严肃的对裴如茶说,“朕现在要对伤口进行缝合,你配合好,不能大惊小怪的捣乱。”
裴如茶点点头,表情凝重。她看出女帝精于医术,且手法怪异,自成一派。
如今救首辅重要,有她盯着,万一女帝想使坏,她也好拦着。
扶摇对裴知聿说,“我记得你有羊肠线,找出来,还有针、镊子和剪刀,酒精浸泡消毒。”
扶摇虽然以前见过,但也是第一次亲自上手做手术缝合,她额间沁出不少汗,尽量忍着手抖把创面缝合好。
好在短刃的创面不大,很快就缝合好了。
她又仔细的拿酒精消毒一遍,还是最怕感染。
再命宫人拿来温水,和裴如茶一道,细细的擦洗沈晏清身上的血污。
一盆盆的血水端出。
沈晏清的外衣也被脱下,露着块垒分明、精壮的上身,趴伏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昏迷着。
扶摇给他盖上了柔软的毯子。
终于缓下一口气来,匆忙喝了口茶,对裴如茶说,“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裴如茶本想再争取一下,但是看到裴知聿警告的眼神,就低头称是,温婉退去了。
裴知聿也松懈下来,浑身脱力般的靠坐在地上。
他拧着眉头,满脸不解的叨念,“怎么还有刺杀呢?这不应该啊?”
扶摇叹口气,“赵国舅死后的情节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先前好多事都被咱俩的出现改变了,一环扣一环,以后再怎么发展,我已不能未卜先知了,只能听天由命。”
裴知聿点点头,“嗯。应该是这样。男主不变,咱们还是抱男主。”
扶摇无奈道,“可是现在,是我欠了他救命之恩。”
裴知聿思忖着说,“正好把皇位送给他,报答救命之恩。”
扶摇喃喃道,“对。这个思路没错。但是,送不出去啊。”
裴知聿拿手指捻了捻她满是血污的衣裙,“你也去洗洗吧,我替你守一会儿。”
“嗯。”扶摇点点头,去换洗了。
裴知聿守着沈晏清,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怎么又变情节了?”
他对着沈晏清看了一会儿,轻声来了一句,“兄弟,还行不行啊?说好了搞事业的,现在怎么变成搞感情了?”
又自嘲似的说,“难道是因为她换芯了?你就动心了?”
扶摇洗完回来,裴知聿还守着沈晏清。
一脸焦虑的说,“这哥们儿发烧了。”
扶摇摸了摸沈晏清滚烫的额头,说,“估计还是有些感染了,还有青霉素片吗?”
裴知聿去翻药箱子,“不多了。”
扶摇架着沈晏清,吩咐裴知聿,“你过来,这样架着他,我灌药。这是当世神药,问题不大。”
又说,“回来再多做点,以备不时之需。”
裴知聿点头“嗯”了一声,两人合力给沈晏清灌了药。
然后相对而坐,守着昏迷的沈晏清一直到晚上。
晚饭后,沈晏清退烧了。
扶摇对裴知聿说,“你也回去休息吧。都累了。”
裴知聿看了沈晏清一眼说,“行。那你有事儿叫我。”
扶摇点点头,掖了掖沈晏清的被角,也昏昏沉沉爬到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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