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晃脑,随着韵律而走。他的声音,被稚嫩童声所淹没,在学堂上空回荡不息。这样的读书方式,很容易让人进入感觉。郑言庆一开始觉得那摇头晃脑的模样有趣,可渐渐的,他就沉浸于其中。不知不觉,一炷香熄灭,却是课间时来到。
李基放下书本,笑呵呵的说:“大家出去歇息片刻,待听到钟声,咱们开始学字。”
“多谢先生教诲!”
学生们纷纷起身,向李基行谢礼。
在开学之前,这一应礼节,必须要学会。所谓礼不可废,学生要向先生行礼,以示尊师重道,感激先生传授学识的辛苦;先生也要行礼,以感谢学子们的听讲。
总之,这礼数很多,讲究也很多。
郑言庆终于明白,为什么后世人总说‘礼仪之邦’,通过一个个礼仪,你才能了解到,隐藏在其中的深刻内涵。也许少时不明白,但随着年龄增长,也就慢慢了解。只可惜,言庆前世的时代,这一个个传统古礼,都已失传,乃至成了四不像。
孩子们趁休息时,都走出了学舍。
言庆正要出去,却被李基叫住:“你叫郑言庆,是郑家的人吗?”
“先生,学生是安远堂出来,安远堂的老管家,是学生的祖父……”
郑言庆恭敬回答。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李基先生,看上去很亲切。
李基点点头,“我听说郑曹掾请了颜籀做西席,怎地让你来窦家的村学里就学呢?”
“这个……学生不清楚。”
李基看了看他,沉声道:“其实在何处就学,并不重要,关键在你自己。言庆,我观你在课上表现,似乎也识得不少字,以前和谁学过?读的又是那一本书呢?”
郑言庆往往在看过一遍之后,就能背的八九不离十。
他的表现,和其他学子自然不一样。李基注意到了这一点,故而才叫言庆留下。
“学生少时,曾跟奶妈学过些时曰,后来又在打扫大老爷书房时,看到过刘熊碑。”
李基眼睛一亮,“如此说来,你也能写字?”
“唔,学过一些。”
言庆不敢把话说的太满。隋唐时的文字,和后世他学会的简体字,有不小的区别。有些字他因为临摹碑帖,或者其他原因,倒也认得;但有些字,确实不认识。
这,也是他要读村学的重要原因。
李基点点头,“恩,这样我就明白了……你基础不错,但不能因此而生出倦怠。起点高,要求亦高。曰后我会对你的要求,比其他人更加严格,你需有个准备。”
言庆也不知道,李基这番话,究竟是出自什么心思。
本能的,他感觉到李基似乎对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呢?郑言庆说不上来。不过既然李基这么说了,言庆还是恭恭敬敬的答谢,然后退出了课堂。
休息片刻之后,大家又重新进入了课堂。
李基重又教授课业,而这一次,他却是以写字为主,让大家在沙盘上书写五苍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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