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下人们好像正在奔走相告什么大事,他们的语气又慌又急。
柳韵悦伏在窗口,只听得了一个大概:“快通知管事,有人闯门,和家主打起来了。”
闯门?
和家主打起来?
两条信息在柳韵悦的心里发酵,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很想出去看看,可是结界还在。
她喊了几声丫鬟的名字,没有回复,好像人并不在这里。
窗外那些奔走的下人们听见呼喊,却只敢匆匆瞥上一眼,逃命似的跑开了。
根本没有人在乎,大小姐正在闺房里憋着气。
自打她试图说服管事们,不要争夺城主权利之后,她在整个柳府的形象,就变得非常尴尬。
本来喜欢她的人,几乎都开始厌恶她,而那些本来不怎么喜欢她的人,却开始重视并欣赏她。
禁闭的大门,突然被一只手给打开了。
束缚住了柳韵悦的结界,竟然对来人毫无作用。
他迈着苍老的步伐,缓慢的走到了,柳韵悦的面前。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刚见到柳韵悦,便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
当看清来人是谁,柳韵悦躁动不安的心绪忽然绷紧,整个人也瞬间变得安静而紧张。
她以不太习惯的姿态推开了小孩,对来人行礼。
但却被对方强硬地阻止了礼仪。
整个柳府都知道,这个人不喜欢繁文礼节,但每个人见了他,都会忍不住行礼的冲动,因为,整个柳府的人都怕他。
在柳府里,有一个连家主都害怕的人物。
他不喜欢政治,不喜欢权术,不喜欢修行,也不喜欢武功,个性孤僻不爱人打扰。
虽然出生不俗,却只喜欢将生命放在农田之上。
柳家的第一块灵田,就是他研究出来的。
可以说,柳家能在几个三级城市里走到顶层,积累下今天的财富,他功不可没。
“大爷爷。”
柳韵悦努力压下紧张的情绪,同时心头也只剩下了一个问题:“大爷爷为什么来找我?”
“姐,你都不跟我说句话吗?”被推开的小孩有些生气的说。
但得到的回应,却是一通揉头捏脸,黑胖的脸颊上,又是喜欢又是讨厌。
柳韵悦这次回来后,还没见过弟弟,初见之下,竟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是谁。
直到他喊自己“姐姐”,才惊觉过来,原来是小弟。
她还记得上次见弟弟时,才刚比腰高一些而已,现在竟然已经快挨到她下巴了。
“小渡,一边呆着去。”柳护营呵斥开小孩,摊开了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空荡荡的手心里,忽然出现一把漆黑的镰刀。
柳护营苍老的面容下,露出期待对方接下镰刀的神情,他对柳韵悦说:“家里的事,我都知道。”
“铭宇那孩子,权力欲望太大了,受陈家人一挑拨,就迷失了方向。”
“在他经营的柳家里,沈宏城领域内,各地的管事们,几乎都是和他类似的人。”
“不同的人,早就被他用各种借口夺走了权力。”
“你是他的女儿,我原本以为你和他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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