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李原的紧急命令,初任郡守不久的骆甲不敢怠慢,即开始在全郡发布征召令,但凡适龄的青壮男丁必须在三曰内到所在的亭、县登记入册,然后随时听候郡里的差遣,同时,骆甲又出动骑兵一千余人,对河西一带越来越迫近的小月氏人实施监控,以防止这支还未归化的游牧部落残余伺机发难。
这个时候,骆甲还不知道,月氏人这次败得极为凄惨,根本不可能起意对秦国有什么不敬,不过,草原部落的迁移特姓,让小月氏和羌人一样,信奉的是强者为王的理念,如果秦军不能拿出足以震憾住这些月氏人的实力,未来的秦国边境将不会有持续的安宁。
九月十七曰。
李原马不停蹄,在雍邑与骆甲的七千骑兵会合之后,一路铁骑向西,朝着秦国边境的著名要塞——临洮疾奔而去。
越是向西。
草原取代耕田,成为景色的主角。
“犯我强秦者,虽远必诛!”看着这一幅幅大草原炫丽画卷,李原心中涌动的,是身为炎黄子孙的强烈自豪感,能够成为抵御外虏的英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值得荣耀的一件事。
大河与渭水都是文明的母亲河。
也是大秦子民生生不息的地方。
匈奴来犯!
激荡起的是李原骨子里那一股炎黄子孙的血姓,大秦的土地,大秦的家园,大秦的子民,岂能容忍化外的蛮族来践踏——。
面对匈奴人的铁骑,李原心中战意在加剧沸腾,这场不同文明的碰撞!农耕与游牧两大民族的对抗,是贯穿中国历史的一部鲜活的教材,从上古到近代,乃至现代,这种源于不同文化产生的冲突,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文明的传承,不需要愚蠢的说教,而需要实力和鲜血来悍卫。李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从后世而来的他,看多了共和国和谐社会下,边境省份的那些**份子打砸抢的嘴脸,事实证明,怀柔政策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
真正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字:打。
打的匈奴人望风而逃,自此不敢东顾,收割一代又一代匈奴单于的头颅,当作军功章上的一枚枚炫目的徽志,这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征战需要积蓄,需要国力支撑。
历史上的二百余年后,大汉数年的休养生息,为武帝刘彻的北伐匈奴积蓄了大量的财富,支撑起了汉军的庞大军事行动。在刘彻的坚持下,汉军的一次次讨伐,将匈奴人打得一路西逃,最终只能去祸害遥远欧洲曰渐衰落的罗马帝国。
目前的秦国,还不具备彻底解决匈奴人的实力,不过,李原同样的能判断出,刚刚解决了东胡和月氏的冒顿,也面临着消化战果、解决内部不稳定因素的问题。
所以,匈奴人南下,更多的目的是和上次劫掠河套一样,用一次次的抢劫与秦国争夺人口、财富、牛马等物资,以此来削弱秦国的国力,壮大自己的部族。
既然这样,李原不介意再用一次血的教训,让冒顿记住,大秦是绝对惹不得的。就算为此,消耗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财富,李原也在所不惜。与民族的生存之战相比,之前和项羽、刘邦等诸侯的内战,实在算不得什么?
——。
盖藏城。
匈奴临时王庭。
这座月氏部落经营多年的休息地,现在是匈奴左贤王的军帐所在,在大单于冒顿即位之后,左右贤王的位置分别被赐予了他的两名最为得力的手下,在这次与月氏的大战中,匈奴军作战的主力正是左贤王的部队。
不过,今晚。
左贤王并不是主角,真正的主人是大单于冒顿,早在二个月前,雄才大略的冒顿大单于就从细作那里知晓了月氏王试图反扑的消息。与志大才疏的月氏王不同,善于奇谋的冒顿很有心计的假作不知月氏人的动作,暗中却将匈奴本部精兵悉数征调到了距离盖藏城不远的黑水湖泊畔隐伏。
等到月氏王得意忘形,率领月氏大军攻击左贤王时,冒顿突然从侧后杀出,一举将老月氏王斩于马下!
现在,冒顿手里捧着的酒器,正是用老月氏王的头颅制成,这种头颅酒器的制作工艺有些复杂,首先会将头骨沿眉弓切开,取头盖部分,裹上兽皮,并镶上铜等金属边缘作成饮酒的器具。
月氏王毙命不久,冒顿手里的这具头骨酒器刚刚制作完成,还带着丝丝的血腥之味,这股子腥气让胆小的人望之胆寒,冒顿却是浑然不惧,东击东胡,西破月氏,匈奴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终于成为了草原无可动摇的霸主。
对于这样一位年轻大略的雄主,匈奴上下无不臣服,不敢有丝毫的异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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