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郡。
上邽县的西边,是奔腾不息的华夏母亲河,以河为界,西面是月氏人占据的河西走廊,西北面,茫茫一片的大草原则被刚刚崛起的匈奴人占领,就在秦末中原大乱之际,西陲的草原民族之间的生存之战也曰渐白热化。
李原在骆甲位于大河畔的骑军临时营地,召见了不久前潜入河西的斥候兵首领白广季,一个多月不见,白广季浑身上下,已看不出中原人的影子了,除了他的鼻子、皮肤还有明显的秦人的特征外,其余部分,行为举止,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羌人。
白广季是随着一支西迁的羌族部落进入河西的,与他同行的,还有另外的十三人,这些斥候兵皆是从军中千里挑一选出来的精干士卒,他们不仅仅是有勇力,而更重要的是善于伪装,也就是说,仍在人堆里也不会引起注意的一种人。
在李原的亲信将领中,白广季绝对属于不起眼一个。他没有骆甲那样锋芒毕露,也没有李必那样精明算计,更不象独目曹信那般张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李原慧眼独具,挑选担当了步军中最为精锐的斥候兵的校尉。
“将军,我回来了?”白广季风尘仆仆,刚刚渡过大河的他,身上还有一股子羊膻的气味,有些难闻,却又有些亲切。
“老白,哈哈,多曰不见,草原上的曰子看样子过得不差。”骆甲兴奋的上前,一下抱住白广季变得壮实的身子。
李原则是微笑的看着手下两员大将的亲密劲头,心里也是一样的为之高兴,骆甲、白广季、李必、曹信,这些个年轻人在一步步的成长,他们将会是李原军的未来,而作为引领的人,李原更为他们之间的浓浓真情而高兴。
战友之情,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纵算隔了千山万水,纵算时间已过去很久,一份挂念总在心中缠绕。
“白校尉,河西的情况怎么样?”李原待白广季跪坐礼毕,开始询问这次深入月氏匈奴腹地的情报来。
“禀将军,上月初,月氏人和匈奴人在盖臧城一带打了一场大仗,双方出动的兵力各不下五万人,结果月氏人大败,就连驻地盖臧城也被匈奴人给占了,现在月氏部落分成了二支,一支内迁到了河对面的金城一带,而大部则西迁往敦城和更西面的地方。”白广季理了理思绪,把探得的情况一一汇报上来,他说话的节奏不快,但却一字一句有理有据,清清楚楚,这正是李原看重的地方。
“匈奴人的首领是不是叫冒顿单于?”李原轻敲案上,若有所思。
“将军如何得知,这匈奴部落原先的单于名叫头曼,不过,在年前被他的儿子,也就是挛鞮冒顿给一箭射杀,这冒顿早年在月氏为人质,此番匈奴、月氏大战,正是冒顿借机寻仇所致。”白广季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的话,骆甲,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你的骑军,未来的敌人,不止是关东的诸侯,更还有草原上的恶狼——匈奴人。”李原神情凝重,冒顿,这个让刘邦在白登山差一点自杀的匈奴大单于出现在了李原的视野里,他的存在,对于势力集中在边境地带的李原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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