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作为大多数意识的核心驱动力，驱使着他们去进行生活中的一切。
攫取金钱，获得权力，满足欲望……除了卫道士，没有一个人会否认自己正在追求着这些东西。至于道德，善良，奉献——虽然有些人不愿意承认，但对于这么做的人来说，从这些事中获得的满足感本身也是所获利益的一部分。
程芸知道这点，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莫莫卡一直帮助她是因为怀有自己的目的。
不过，那又如何呢？
利益主导着一切，可一个个个体却并非全部由利益本身从填充构成。莫莫卡现在已经被她当做了自己的同伴，而帮助同伴，在她看来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相应的，她也不认为自己在莫莫卡眼里和卡尔特是一样的地位：
“每个寻找力量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在这点上我们一样——莫莫卡，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我都会帮助你的。”
“蠢。”
“诶？”
“我说，你真的很蠢。”莫莫卡敲了敲少女的脑袋。虽然她的个子很矮，可有些时候却像是程芸的姐姐，“你以为这么说，就能从我这换到什么吗？”
“当然了，我的新法杖还没着落呢。”
“……”
见程芸一副避重就轻的样子，莫莫卡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帮她整理好了衣服。
之后，由于程芸没有深究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莫莫卡自然也没对此进行解释——到了需要的时候，事实总会浮出水面的。
……
两天的等待时间不算太长。在两人待在房间的这段时间中，除了侍女偶尔没事过来偷看一下外，她们没再遇到其它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两天后，当卡琳在一大早砰砰砰地敲响她们的房门时，决定法尔隆领主归属的最后程序也总算开始。
在今天之前，帕夏·塔拉斯并没有派人告诉她们任何关于仪式举行位置的情况。卡琳解释说这是为了保密，但莫莫卡觉得这压根就是他们还没准备好。不过，就算不说，程芸也能猜到仪式会在哪里举行：
冒险者们一开始去过的那个大宴会厅。
随着奖励的发放，从放逐者盆地返回的几百个冒险者已经有一部分人离开了这里，还有一部分人则拿着到手的报酬，干脆在下科雷西亚定居了下来。后者中的一部分人在今天成为了被邀请的观礼者，和几十个“科雷西亚”民意代表一起前来了大宴会厅。由于主攻部队和牵制部队幸存下来的人数有所差距，运气最惨的奇袭部队甚至已经全军覆没，这些人中程芸的部下自然最多。而也正因如此，这些“冒险者代表”并没有能够影响领主人选的投票权。
和其它的“民意代表”一样，他们在现场的存在意义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证明这个仪式十分，十分的公平。
至于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公平……恐怕没几个人比之前有过被内定机会的程芸更加清楚了。
“现在请科雷西亚领主帕夏·塔拉斯大人出席——”
上午九点，和之前一样，作为城市统治者的帕夏仍然第一个出场，担任她传话筒的侍女卡琳则携带一柄魔法剑伴随在她的左右。随后，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王室代表和法尔隆民意代表也终于在所有人的面前走了出来。
和程芸想象中的不同，图尔南王室派来的代表不是什么看上去就难以对付的王室近臣，而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她脸上的岁月沟壑纵横斑驳，从幕后出来时的步履也有些颤颤巍巍。只有身上那身材质昂贵的炼金术士长袍和胸口的几枚徽章能够表示出她的不凡身份。
看了她一眼，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莫莫卡很快便对程芸说出了她的名字：
“塔妮娅·塔拉斯，图尔南王室的首席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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