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过去的三天,全上海都知道了我陈默然,也知道了我陈氏花园,包括咱们的中华产业公司,也不知道被人翻来覆去的查过不知多少回。这上海的地头上,我这么一大亨像石猴似的蹦了出来,别说是他们了,就是我遇着了,指不定也得派人去查一下!”
虽说不是骗子出身,可陈默然在后世的合伙人却是骗子出身,从“贩玉”到“四件套”再到“贺白板”,无一不是骗,可是正是这个骗给他骗出了上千万的身家,从他那里,陈默然多多少少的学到了如何当一个骗子。
“你看,过去三天我干了啥,二十盒顶级哈瓦娜雪茄,一色的1897年的货色,几百瓶1892年的干邑白兰地之类洋酒,还有五十年的绍兴黄、十八年的女儿红、三十多年的汾酒,这些天我花了多少钱?”
握着雪茄烟,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的陈默然看着肖炘韧吐出个数来。
“是将近2万6千美元,差不多有四万两银子!”
当一个骗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必须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别人——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跟着我,别怕!
“当然效果也是显著的!”
陈默然说笑着从桌上信手捏起几张邀请函,这是那些所谓的大亨们差人送来的,无非就是些宴会之类东西。
“你告诉过我,上海很现实,只要你有钱,别说是中国人,就是黑鬼,那些大亨们也争着认识你。”
“但你不是骗子!声望只是辅助,而不能将一切都寄于声望中,毕竟,产业公司才是根本!”
“你不是一直在和洋行谈着机器嘛!还有买地的事,我这个董事长可是全权委托给你了。”
陈默然神色一正笑说着,之所以请他回来,就是因眼下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用在产业公司,毕竟“印钞”才是现在的正行,正行归正行,印刷厂总是要办的。
“机器是谈好了,但是租界里的地太贵、华界又是苛捐杂税,不好办啊!”
“无所谓,苛捐杂税就苛捐杂税吧,全当瓢了那老娘们了!话说回来,那件事,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身子向前一倾,陈默然问道一件自己最关心的事。
“我去工部局询问过,园子西拐临街的那片地,并不是工部局划定的商业区,如果你不投入商用话的,他们就不会阻止你。”
“就是说,只要我想盖就能盖是不是?”
虽说自己的这栋房子里有一间大酒窖,还有地下室,但却不能放置机器,面积不够大不说,入口太小,机器根本就进不去。昨天,在自家园子里溜了一圈后,他就盯上了园子西拐角那片地,便寻思着在那里建一栋楼,修间大地下室,把“印钞厂”建在那地方。
可没曾想在自家建栋房子还有这样那样的规矩,在自家园子里盖工厂肯定不合适,原琢磨着弄间三、四层的商业楼,未想这个时候工部局竟还划着什么商业区、住宅区,冒然盖出一处三四层高的楼房,显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少年走了进来,走到少爷的面前,小六毕恭毕敬双手递来一封信。
“少爷,祥生洋行的亨利先生差人送来一封信!”
看着眼前的小六,陈默然只觉眼前一亮,他们只说不准商用,可没说不准办旁的。
手未接信,陈默然扭过头去,望着肖炘韧一笑。
“未扬,你觉得咱在园子里办所孤儿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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