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是如何?”领路的婆子不知哪里来的高傲,望着南宫翎咳嗽不止,像是训诫小孩子一般地说着。
“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瞎折腾,我们姨娘可是金贵着身子,可别被你这过了病气,日后抓药找大夫样样都要钱,可不是你掏腰包了!现在这世道,没了银子能成什么事啊?!”
这婆子话里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让南宫翎出钱求个顺快,南宫翎没顾着理她,总归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她越是想要钱,自己偏就不给。
“没银子能成的事多了!”走在南宫翎背后的秋月听不下去,急着性子嚷了起来,“妈妈怕不是没见过世面,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从来不叫事!”
越过了这重重的花丛,南宫翎终于像是脱离苦海一般松弛了下来,鼻间还不时地传来刺痒,这花味太重,怕是谁人在此处天长日久地待下去就不是个长久之计。
“二小姐既然这么厉害那就在这候着吧!姨娘在午睡,怕是被人打扰了,二小姐稍安勿躁,等姨娘睡醒了,我自然就来通秉了!”
那婆子双手叠在身前冷冷地说着,随后也不等南宫翎说话,兀自转身就走进了屋里。
只留下南宫翎和一旁跳脚的秋月。
此处是一凉亭,凉亭上爬满了爬山虎的枝干,上面和地上的落叶已经被清理了,光秃秃的,只剩下一曲折盘旋而上的枝干,如同一条条褐色的蛇。
“小姐,难不成我们就要这么等着不成?!”秋月来回踱步好几圈了,她性子急,很是为南宫翎打抱不平。
“不急”南宫翎摸着那光滑的枝干,悠悠道,“我本来也不是看她的。”
一听这话,秋月这才淡定了下来,细细思索几番后,也悟出了南宫翎的用意,随后也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高高兴兴地等了起来。
上午去了秦大夫人房里,自己虽是与秦大夫人较量,倒也没有忘记注意她身旁的丫鬟,见到自己后,那些丫鬟都是低眉顺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她们个个身穿粉色的府衫,实难辨认。
既然衣衫自己辨认不得,南宫翎只得从其身高体型和见到自己那细微的表情入手了。
丢了那钗子的人,必定是心虚的,她知道自己知道此事,见到自己未免会有些紧张,只要是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南宫翎总能看出些个端倪。
可是弊端是自己要挨个去碰她,只有她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才能够看出到底是不是她。好在秦大夫人给了自己这机会,倒也不用自己多费心机了。
这屋里来回来去的丫鬟不断穿梭着,一点也没有那婆子所说的周氏在睡午觉的迹象。
这梅园看来还是个势力的,但也怪不得,有周氏那样一个从花花场所爬上来的人,大抵见过太多的人性,才明白唯有如同粪土的金钱才最牢靠。
此刻一个端着茶壶的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丫鬟从那屋里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关上门后,便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直接无视南宫翎和秋月这两个大活人,兀自做着自己的事。
南宫翎将那钗子握在手中,等到那小丫鬟从自己的身前路过的时候,突然弯了弯腰,嚷道,“小丫鬟,你掉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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