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的脸蹭地红了,支支吾吾了起来,“要说让我生气,还真有一件事,但……她怎么就能笃定是用了毒品了呢?”
后面的话更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跟我还卖关子呢?”杜晓诚松了松脖子的筋骨,从早上到现在,他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过,不是审杜明就是‘审’杨藻,脖颈处的肌肉都紧绷着,“还要不要帮你朋友了?”
“要!”何雨脱口而出,“可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这件事……”
这事确实有些羞于启齿,“前些日子,杨藻喝醉了,服务员从她手机里拨通了我的电话让我去接她,我想也没想就赶了过去……”
“说重点!”他可没功夫听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前缀。
“唉呀就是杨藻和我男朋友,不,是前男友,就他们俩人共处一室了!”
杜晓诚瞠目结舌的概括道,“他俩睡了?”可他内心则是又惊又喜。
所以何雨这是分手了?
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橙翌说他是被人迷晕的,然后他就找人调查了,根据楼道的监控记录来看,就是杨藻的前男友,也就是你们抓住的这个杜明,他一早就埋伏在了杨藻家,一直到橙翌进屋之前,他都没有出来过。”
杜晓诚纳闷了,“所以你这个前任为什么会跟杨藻共处一室?”
“本来是我送她上楼的,可临时有个学生家里出了点事,我就赶了过去,是他帮我送杨藻上楼的。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
“我来捋一下,橙翌认为是杨藻的前男友给自己下药了才导致他和杨藻睡了,而杨藻知道他贩毒,所以笃定他用了某种迷药将橙翌迷晕后,让他们谁在了一起,是这样吗?”
“没有真的睡!”
她本能的想为他俩澄清。
“大致就是这样,因为橙翌根本没有喝酒,人是清醒的上楼的,而杨藻烂醉如泥没有一点点行动力,不可能是酒后乱性,而且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有交情,总之就是,任何一种情况下都不可能发生什么,除了有人给他用了迷药。”
“你就这么相信他的片面之词?”杜晓诚忍不住反问。
“我相信。他们两个人,我都信。”
他看见何雨眼底的坚毅决绝,仿佛他再多说一句都是诋毁。
“好,我明白了。那就朝这个方向查,希望他们……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他的语气忽然生冷道,他丝毫不敢想象当时她是如何经历,面对这件事的。
就算她口口声声说着信任,难道就一点质疑和崩溃都没有吗?
这个傻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人家说是什么就信什么。
杜晓诚轻轻叹息,他也想查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否则,到时候绝望的可能就不是杨藻而是何雨了。
“都跟你说了他们是清白的,你就是职业病,总是疑神疑鬼。”
“要是所有警察都像你一样,嫌疑犯说什么都信,那还要不要破案了?”
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哦。
何雨嘟着嘴,心里头还是不甘心。
“知道啦,你说的也对,但是老杜,他们跟你的嫌疑犯不一样,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杨藻拿回那些视频好吗?”
她眼神诚恳的哀求他,只要这一眼,他就知道了,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从前是,现在也是。
“何雨?何雨?”杨藻的声音从逃生门外传来,她这是寻过来了。
可能她消失的太久了吧。
“你先去吧,我回去跟刘佳明整理一下思路,别太担心了。”有些不太适应他突然柔和下来的音色,好像每一次他对自己不是挖苦,就是挑衅,她早就习惯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意识,否则也不会像个长辈一样担心他找不到女朋友。
“我知道,只要老杜出马,就没有不成的事。”她力捧着自己的多年的青梅竹马,毕竟有求于人,又怎能不拿出点态度呢?
她龇牙一笑,转身推开了逃生门,“我在这呢藻儿,第一次来这里不太熟,差点迷路了……”
杜晓诚躲在门口没有立即出去,他听见杨藻说“我说呢厕所里都没有找到你,那我们回去吧。”
随后脚步声渐远,他才默默走了出来。
但愿,你没有信错人。
从杨藻录的口供里他能看出,这些年她确实过的不易,虽然都是被逼无奈,可当一个人掉进了墨一般幽黑污秽的染缸里,真的还能一袭白衣的独善其身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何雨,你要怎么判断此刻你所看见的杨藻,还是否是十几年前,那个洁白无瑕的杨藻?
望着何雨的背影,杜晓诚如鲠在喉,胸口像闷了一块巨石无法下落。
刘佳明从远处跑来,“诚哥,我刚找了莫富华问话,他还真听说过杜明这号人。”
“走,那咱们就去再跟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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