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从审讯室出来时,陈大勇凑了上去,“杜队,这华(huà)哥也没来啊?严局刚为啥子让我扯这谎?”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着急,连东北口音都蹦哒了出来。
没错,这就是一个杜晓诚他们进审讯室之前,提前布置好的局。
两人相视一笑,动作整齐的拍了拍陈大勇的肩旁鼓励道,“这回干得不错,表情到位!”
只剩大勇一人抓耳挠腮,敢情他撒了个谎这就立功了?
“还愣着干嘛?逮人去啊!”
杜晓诚回头看见陈大勇还在原地傻乐傻乐,急忙吼了一声才把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啊,诶,好好好,来啦!你们等等我啊!”
————
“应该就是这儿吧?”
何雨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判断出杨藻居住的小区,看起来应该是市区比较新的公寓楼。他们跟着手机导航一路开到了这里,只是眼下天太黑,有点摸不清方向。
“没事,不着急,等会入口处再问下保安吧。”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真的,自从回到江州以后,她还一次没来过杨藻的住所,毕竟平日里她报社的工作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也没时间邀请朋友去家里做客。
今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喝成这样,等她清醒过来,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聊聊,何雨无奈的看了眼在后座熟睡的杨藻,不免担忧。
“辛苦你帮我一起把她抬上去了……”她满脸歉意。
“再说一遍,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橙翌眼底的温柔让何雨愈发自责。
突然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她急忙接起。
“喂?”
“……请问是何老师吗?”
“我是,请问你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但听得出来又很着急。
语气里还带着哽咽,“对不起何老师,我是陈言生的妈妈,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可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了……”
陈言生?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妈妈不可能这么晚还打来,这让何雨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急忙安慰道,“言生妈妈,您先别着急,您慢慢说。”
“我今天值夜班,如果临时走开的话公司一定会辞退我的,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去家里看看言生?他从今天上午就有点感冒不舒服,到家后我还特意给他量了体温,有些低烧,但是上班时间紧迫,我晚饭一做好就走了,他爸爸的那部手机我给留在家里了,目的就是为了能跟他保持联系,傍晚的时候电话还能接通,可是后来我问他烧退了没,他就没有音讯了,我实在是太担心所以这么晚了还来联系你,对不起何老师我是这么没有其他办法了……”
电话那头声音颤动着,陈言生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泪水滚湿了眼眶。
何雨脸色黯淡,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胸口暗暗发闷。
“您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没事您好好工作,我去看了情况以后就打给你。您不要太担心,一定没事的!”“好……我这就发你,真的太感谢了……真的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何老师……”何雨匆忙挂了电话,面露难色地向橙翌解释着,“对不起……我有个学生可能发烧了而且一个人在家,他妈妈还在值班……需要我现在就过去一趟,假如一切都好我马上就回来,所以……能拜托我的男朋友大人先帮我送她回家吗?”
她用手指点了点车后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巴巴望着橙翌。
他重重地叹息道,“那也没办法了,你快去吧,这儿有我呢。”
虽然他不是很乐意帮这个忙,但却也从没见过何雨像现在这样火急火燎的神情。
何雨面露感激的望着他,随即拦下一下的士,风风火火的照着短信上的地址疾驰而去。
橙翌打开车后座的门,一头长发散落在她的面庞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弓着身子蜷缩在一角,睡姿骇人,他俯身将她不省人事的身体缓慢的拖拽出来还能听见轻微的呼噜声。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何雨的好朋友,他一定早就被吓得拔腿就跑。
揉了揉眉头凸起的青筋,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神比平时似乎阴沉了许多,这跟在何雨面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将杨藻打横抱起走到小区楼下,单元入户门紧闭着,正好一个身穿睡衣的大妈拎着垃圾袋走了出来,他急忙用脚挡住了回弹的大门。
狭小密闭的电梯里,还遇到了同一幢楼的几个邻居。臂弯里重量比他平时练的哑铃要多出十几倍,他尽可能的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他的余光还是瞥见了邻居投来暧昧的目光盯着他俩,一脸吃瓜群众的模样。
他眼睛死死盯着数字面板上跳动的楼层指示灯,对所有的指指点点装作视而不见。
看来,这一时半会的误会是解释不清了。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话,一开始就不该在何雨面前装出一副二十四孝男友的样子了,没想到除了照顾她,连她的闺蜜都要一并兼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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