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眸色一沉:“放肆!”
邵阳却丝毫没被吓着:“皇祖母不必大呼小叫,这京城的人谁不知邵阳的确放肆,是,昨日我进宫取血珊瑚的确不该,可孙女为何如此?那是孙女清楚,除了偷拿,如何求您,您也不会给。”
有些话,她堵在心里,许久了,也早就想说了。
“这么多年,您从没正眼看过皇弟。”
“皇弟才德兼备,帮父皇料理公务,从未有过差池,去边境出生入死,换来皇朝安宁。只要他在京城,隔三差五就过来给您请安。可偏偏他做的再好,您永远瞧不见!”
邵阳看在眼里,她真是心疼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之前您生辰,皇弟耗费数月亲手作画,最后被周煜养的兔子踩上了污渍,您知晓此事,只会包庇周煜!那幅画竟看也不看一眼。”
见她要翻陈年旧账,太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够了!你这是指责哀家不公?哀家再如何,这些年待你可不薄吧。”
邵阳咬咬唇。
太后的确对她算是疼爱。
可这又如何?
太后想把她嫁给淮南侯爵府的世子,淮世子的妹妹淮萱是以后的二皇子妃。
周璟在朝中的威望甚高,而对周煜众人却颇有微词。她身为长公主,和周璟又是一母同胞。自是得重臣几分薄面。
太后这是想拿她为周煜铺路。
既然这种疼爱不是独一份的,是掺着利益的,那不要也罢。
她看向地上跪着的慕梓寒。小姑娘的手上已经开始肿了。邵阳蹙眉,语气愈发不悦。
“我求您,母后也来求您,却不见您有半丝动容。血珊瑚您既然不给,只怕全当没有这个皇孙了。”
“别的不提,今日弟妹头一次给您请安,您就这样让她一直跪着了?她是个老实性子,你不让起,只怕不敢起。您若是不想喝孙媳妇茶,何必如此糟践人?”
“皇弟刚娶进门的媳妇,平日自己都舍不得呵斥一句,入了宫竟然要看……”
她的视线一转,看向适才发难的嬷嬷身上。
“一个奴才脸色?”
嬷嬷面色微微一变。
皇后嘴角此刻有了笑意:“这孩子,没听见邵阳都为你喊冤了。怎么还不起来?母后她老人家最会体恤晚辈,定然是不会罚你跪着的。”
说着,她亲自把慕梓寒拉起来。
慕梓寒其实也很慌,可听邵阳这噼里啪啦一顿吵嚷,她反而镇定了,甚至隐隐升起一股怒火。
周璟怎么摊上这么个恶毒祖母!
太后真是瞎了眼了,错将鱼目混珠,看不见周璟,眼里只有周煜那个货色!
她温声道:“皇祖母的教诲孙媳记住了,日后定然铭记于心。”
说着,她朝那变了脸色的嬷嬷道。
“嬷嬷是皇祖母身边伺候的老人了,我听母后说过,您最体贴周到,今日是怎么了?一地的碎片竟不知让人扫了去?”
“我伤了脚倒没什么,若是伤了金贵的皇祖母,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皇后意外的挑了挑眉。
她有些惊喜!
实在是慕梓寒在她印象当中就是个又软又乖的小姑娘。
她今日让慕梓寒过来,一个是敬茶的规矩,一个就是小姑娘以后都要在这吃人的皇宫住下,怕她实在太单纯。
这东宫已经有一个单纯的周璟了,夫妻俩要是对谁都没防备,那才是真的完了。
太后恼怒:“反了!反了!都反了!”
慕梓寒浅笑:“主子没说话哪里轮到的奴才插嘴,不知道的还以为皇祖母您多不待见殿下呢。我如今代表的是东宫的脸面,哪里能在您这里被一个奴才甩脸色,这不是您方才才教的道理么。”
太后教的,她学以致用,没有任何毛病。
太后被气的两眼一黑,险些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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