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一词在三国时期部分地区已有使用,明朝陕北一带已经盛行,如张献忠在成都成立大西政权后,就对三子张能第,
下过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咱老子叫你不要往汉中去,你强要往汉中去,如今果然折了许多兵马。驴球子,入你妈妈的毛!钦哉。”
这一阵喧哗,如风一般吹过,地上又多了不少尸体,那是刚才迎上去的不少百姓,被马队撞倒踩死的。
原本乌泱泱一大片的麻岔口,此刻哪还有几个人影?
高个儿的刽子手,也是被一支标枪上的刀链给撕破了肚皮,他跪在地上一边大哭,一边用双手往肚子里揽,鬼头大斧早都落在了脚边。
李佑大喜,他猛地一扭腰,背缚着拇指粗麻绳便是断成了数截,直起身子,捡起地上的长斧,朝着吴大鼎走了过来。
“佑哥儿,你……”
吴大鼎被李佑撑断麻绳给吃了一惊,看他拿着个血斧头,朝着自己脖颈就是一斧,不由再吃了一惊,总共吃了两惊。
可是李佑哪里给他反应时间?
“砰砰砰”三斧,便是帮他去了三械。
“赶紧……跑!这帮匪贼……等……会肯定会回来收走箭支的!”吴大鼎满嘴血沫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在宋代,一打十二支箭,就得要一贯钱了,再多加几支箭能买头牛了,显然这很不便宜。
明朝工业水平有提高,但是在这乱世一支箭杆,成本也是接近百文钱了,所以射出的箭矢,肯定都是要收回来的。
“嗯。”
李佑光着膀子,跑到桌岸前扒了个倒霉鬼的衣服迅速穿上,转身就要和吴大鼎而去,可是身后一片“呜咽”的叫声。
一个大颧骨,尖下巴的壮汉,也是折腾出了嘴中木丸,急促道:“小哥儿,救我一命,我叫袁开泰,叔叔乃是袁时中……”
李佑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四个犯人。
这几人,李佑并不认识,可他也没犹豫,单手拿起斧子,转身回去,一阵劈砍,便是解脱了他们。
其中那叫袁开泰的壮汉,还要对李佑说些什么,可其他三人显然与袁开泰是同伙,裹挟着他,迅速蹿走了。
李佑的这一阵劈砍,让在一旁的吴大鼎张大了嘴巴,这鬼头大斧二十多斤,方才那刽子手基本都是双手持斧,砍了五次便是气喘吁吁,而且人家还用的是巧劲,专门避开了颈椎骨骼。
可是李佑这短短几个呼吸便是劈砍十几下,而且还是单手,这怎么不让他感到惊异?
“走!”
李佑砍完一手提斧,一手过来拉着吴大鼎就要走,刚走没两步,发现吴大鼎左脚肿的和猪屁股似的。
原是被足械歪了脚踝,李佑一把将他背起,问道:“往哪里走?”
“东门,东门!”
李佑没在说话,即便背着吴大鼎,手里提着鬼头斧子,他脚下仍是健步如飞,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是赶到了东仪街,刚到街面便是一片狼藉,这里竟也是有着零星的匪贼,正在放肆地滛掠。
“应该是当地的青皮、刀客、毛贼,趁乱来打秋风的。”
吴大鼎一眼从衣帽上就判断出了这点,这帮人明显没有方才那股悍勇之气,而且身上穿的袄子破烂不堪,哪里有半片甲胄?
“要不躲起来避避吧。”
“好。”
李佑应了声,手下紧了紧手中鬼头大斧,绕着巷子,继续往东门走。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
东门茶棚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妇女,手脚被用长钉钉在了门板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了个精光,献血顺着腿流到了地上。
早已行将就木的她,似是听到了脚步声,突然厉声尖叫了起来,使得李佑和吴大鼎纷纷侧目,这一看之下,两人都是如遭重击……
李佑只觉得胸口被狠狠地砸了一锤,眼前一下子黑了不少,让人无法呼吸。
他正愣神间,从棚户里先走出了一个虬髯{qiu rán}长须的汉子,黑色的脸上全是麻子,出门间手里还抛起几颗碎银,肩上扛了一个应该是晕厥的少女。
在他身后是一个头发蓬松拳曲的麻秆青年,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短衫,手里拿着一柄断掉了前梢的板刀。
一出门,麻秆青年便是用断刀戳进了妇女的喉咙里,让她再也不出来一声,妇女痉挛了阵,便是咽了气。
虬髯汉子这才瞅着李佑二人,愣了愣,目光更多是聚焦在了李佑身上。
现下李佑一身金棕色的程衣,穿着得体,行走间衣袖腰袍没有半分皱褶散乱,青黄憔悴的面颊,仍是掩不住俊秀的面容,给人一股难言的富家公子哥气质。
只是他手里提着的巨斧,却还滴着血迹……
虬髯汉子扬起手里的碎银,笑着用黑话先试探道:“……剪镖的?这是新上跳板的?要都是合子上的朋友,那就一碗水端来大家一起喝。”
【注1】:櫜鞬是藏箭和弓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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