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酱肉丝本来是甜口的,一般一份要放三勺糖,如果换成三勺盐,那滋味真的不敢想象。
赵远策一看闯祸了,多亏刚倒进去,才炒了一份菜,他红着脸,把马斗的盐倒出来,换上了糖。
老师傅在边上解释着,“远策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经理一看是赵远策,这可是高天离器重的人,他就没说什么。给年轻厨师记了一笔,等着月底扣奖金。
“他是新来的,分不清糖和盐,你是厨师,难道分不清。”
年轻厨师也是冤枉,一旦忙起来,哪里还能分别出来,一分钟都得分成好几份用。
高天离走了进来,知道了什么情况,就跟经理说,“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下不为例。”
经理一看高天离说话了,这个二世祖犯起混来谁都招架不住,就把年轻厨师的记录给划了。
原来,张喆和高天离聊天的时候,二根把赵远策好一顿夸。张喆就说他们是朋友。高天离本来是到厨房请赵远策过去见面,没有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远策,你来一下,我们去见个人。”
赵远策放下了手里的活,跟着高天离出去了。来到了包间,赵远策愣在了当场。
这个富家子弟看到张喆在那里,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了。
“远策,好久不见,没有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高天离是我的好朋友,听到你在这里,我就让他把你请过来,我们一起聊一聊。”
赵远策尴尬地站在那里,二根急忙拉了张椅子让他坐下,并为他准备了一副碗筷。
张喆绝口不提赵远策的事情,像没事人一样,和大家拉着家常。
吃完饭后,张喆向高天离提出今天就不用送了,他想和赵远策走一走。
高天离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张喆不说他就不问了。
赵远策到更衣室换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和张喆一起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走了出去。
两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句话也不说,看见路边有一个公园,张喆提议到那里坐一坐。
赵远策跟在张喆后面,两个人找了一个长条椅,然后把自行车放倒,和张喆坐了下来。
一路上,张喆打开了天眼,仔细观察着这个朋友,他的大脑上赫然有一只怪物,这只怪物长得还算正常,就是那口一张,唾沫星子就喷出来了,这可能就是信口雌黄。
坐下来的时候,张喆已经把戒天尺拿到了手里,上面的绿光已经流动起来。赵远策看着张喆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还没来得及说话,自己的脑袋就钻心地疼。
那个怪物忽然意识到了危险,脸色都变了。它紧紧地抓住赵远策的头,丝毫不愿放松。
为了减轻赵远策的痛苦,张喆慢慢地增加着能量,怪物就被拔了出来,最后来不及挣扎,就被吸附了过去。
这个怪物在赵远策的大脑里已经寄宿了十几年,它深知赵远策的缺点,正在激发着他去反抗,赵远策把手伸出来,向张喆挥了过去,结果还没有到张喆的身上,就瘫软了下来,扑倒在了张喆的身上。那个怪物已经离开了赵远策的大脑,被吸进了张喆的大脑。
张喆把赵远策扶起来,赵远策靠在椅背上,像一个闭目养神的人。此刻公园里人流很少,但是大家经过的时候都看着这两个奇怪的年轻人。
一个小时后,赵远策醒来了。他看着张喆,奇怪自己怎么在这里。
回头想起了过往,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张喆,我不是有意欺骗你们的。你们是我上大学以来,遇到的最好的朋友。但是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圆,我就只能一直欺骗下去,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赵远策抱歉地说。
“朋友之间,不说这个,你肯定有不能言语的苦衷。”
赵远策向张喆一五一十地道了起来。
原来,赵远策的家里是有钱不假。但那是以前。
自己的父亲是昆市有名的调料批发商,一年的流水就有几个亿,和昆市的各大酒店和餐饮企业都有合作。
自己小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被人嘴中的小三。只知道父亲经常出差,有时候才回来和他们团聚。
但是好景不长,在他八岁的时候,父亲的原配发现了母亲这个小三,就和父亲大闹了一场。
还把家里的资产转移了,计划让父亲净身出户。
这场家庭大战牵连了好多人,父亲原配的娘家人还一起找到父亲,把父亲殴打了一顿。
最惨的还是母亲,莫名其妙地被父亲原配找上门,一顿羞辱之后,还把家里砸得稀巴烂。
当时他还小,但是印象极深,他无助地站在客厅的角落了,看着这群人把家砸烂了。还把母亲威胁了一顿。
自此,父亲就消失了,母亲一个人带着他,经营着一家鲜花批发店。昆市鲜花市场竞争极其激烈,靠母亲一个人势单力薄,只能勉强度日,甚至有时候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他从小就想逃离这个家庭,所以就努力学习,最后报了京城的北语。
在整个事情发生的一年后,父亲回来了,他被对方以重婚罪威胁,净身出户,公司所有资产全部归原配所有。自己留了一套房子,连车子都被卖了。
回到这个家里后,他们才安心地生活了下来。父亲是做调料生意的,对鲜花市场一窍不通,经营了几年,也没有起色。
这个昆市的调料界大佬一落千丈,被别人当做笑话看,说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这几年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父亲和母亲还算恩爱,也算落魄夫妻,以前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赵远策怕别人瞧不起自己,在学校里拼命学习拿奖学金,还到高天离的饭店打工,一年也有几万块钱的收入,最起码可以养活自己。
但是他是自卑的,他不愿意别人瞧不起他,不停地编织着谎言。
谎言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毒的毒药。
他没有勇气去向朋友坦诚,内心里愧疚不已。
张喆知道,在心魔的控制下,赵远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赵远策的父亲在前几年得了一场大病,把家里这几年不多的积蓄花了一空。原配连看过都没有看过一次,只有一个在国外留学的姐姐来过家里一次,看了看父亲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时过境迁,父亲为自己的多情付出了代价。
赵远策没有勇气去和谎言战斗,他就要被谎言俘获。带着谎言,他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恶人。
“张喆,不怕你笑话,我曾经一段时间每天只吃一顿饭。知道为什么去高总的店里打工吗。那里不仅有一份收入,关键还是能够管饭,走的时候,老师傅还让我打包上一些,还够我一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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