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将军头是被你一,一巴掌拍死的,关我哥屁事?”
“你赔!”
“你耍赖!”
孩子们推推攘攘地吵成了一团。
“你们在吵什么?不许打架!”河对岸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漂亮女孩,正在朝这群光屁股男孩瞪眼。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大手大脚的丑八怪女孩。
漂亮的女孩是嫘,丑的女孩是嫫。虽然嫫比嫘小四岁,但嫫却长得飞快,别人说她喝水都能长个。现在这群孩子谁都不敢欺负嫫,原因是打她不过。
这两个女孩无一例外都很凶,不过却跟芒和应非常要好。大人们还说,嫫是芒的小媳妇,所以孩子们不敢哼声了。
“芒,你这只蛐蛐给我好不好?”疤瘌紧紧抱着那个瓦罐,哭丧着脸。
“不给!”芒一口就拒绝了。
“我拿东西跟你换!”疤瘌哀求道。
“不换!”这次是应梗着脖子在拒绝。
芒却拉住弟弟,问疤瘌道:“你拿什么东西换我的蛐蛐?”
“一只小鸡可以不?”疤瘌挠了挠头,他家现在就有一群小鸡。
“可以!把瓦罐放在这,你回去拿小鸡!”芒立刻同意了。
“你别走啊,一定要等我……”疤瘌急忙跑进河里,手足并用地朝对岸游去。
于是芒得到了一只小鸡,个子跟自家的小鸡差不多大。两兄弟兴高采烈地跑回家,还没进院门,就看见一只老鹰从院子里腾空而起,脚爪上紧紧扣着一只小鸡。
“糟了!”兄弟俩立刻弯腰捡石头,等石头握在手里时,那老鹰已经飞得很高很高了。
老母鸡在院子里不停地咯咯叫着,听到叫唤的小鸡们迈着小腿,立刻从躲藏处飞跑到母亲身边。
唉,真倒霉,今天算白忙活了!芒嘟囔着,将手里的小鸡放在了地上。
但是老母鸡并不接受它的新宝宝,只要那只小鸡一靠近它,它就会毫不客气地把它啄一下,那只小鸡只好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叽呀叽呀地叫着,看样子可怜极了。
芒和应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把老母鸡的鸡粪涂在小鸡身上,方才骗过了老母鸡。
“应,以后打架的时候你别老拦在我前面,别人以为你是我哥呢!”芒忽然生气了。
“你是我哥,可是你打,打得过别人吗?你连我都打,打不过!”应白了他一眼。
芒左看右看,终于泄气了。弟弟比他小一岁多,可是却跟自己长得差不多高,身上也更加结实。
“哼,要不是我把好吃的东西都让给你,你能长这么高长这么壮吗?”芒哼哼着道。
“所以,以后出主意的时候你,你是哥,打,打架的时候我是哥,懂不?”应得意地道。
整个下午,芒和应再也不敢离开院子半步,生怕老鹰又飞下来抓小鸡。
天黑的时候,母亲回来了。但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来一个妇人,那妇人的背后还强拖硬拽着一个小孩,不是疤瘌头却是谁?
疤瘌哭丧着脸,脸上两边都有五指扇的痕迹。
“芒,应,听说你们两个用一只蛐蛐换了他一只小鸡?”苇微皱着眉道。
“是他的蛐蛐打输了,求我们换的!”应又开始梗脖子。不知怎的,他这次居然没有结巴。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小鸡呢?”苇问道。
“小鸡在鸡窝里……好,既然他要反悔,那叫他把我的蛐蛐拿来!”芒朝着疤瘌伸出了手。
疤瘌躲在母亲背后,脸上很难看。那只蛐蛐连同瓦罐被他的母亲摔得粉碎,尸骨无存,脸上还了挨她几巴掌。
苇朝鸡窝走去,应立刻抱着她的腿,不许她前去抓小鸡。
于是应的耳朵又被揪了。应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但仍是不肯松手。
眼看着应的耳朵越扯越长,芒只好去鸡窝里,找出那只脏兮兮的小鸡递给疤瘌的母亲。好在老母鸡晚上时分看不清,这回芒没有挨它的啄,应却哭得更加大声了。
“谢谢你,磐嫂子!”那妇人道一声谢,然后拽着疤瘌走了。
“我家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苇追出几步,朝他们的背影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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