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刚父母互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为难之色。人家志刚的同事朋友是来捧场的,又不是来受气的。这事儿本来就是朱家小子做的不对,怎么能让志刚的同事赔礼道歉呢?可如果要不按照亲家的意思办,女方下不来台,那这门婚事真说不准要黄了。
把儿子拉到一边,老俩口把女方的意思一说,刘志刚当时就急了,脱口道:“这事儿想都别想,这个媳妇我宁可不要,让我同事道歉,凭什么?他老朱家要脸,我刘志刚就不要脸?”
男方女方在这僵持不下,使得一群来贺的亲朋好友们面面相觑,大家乘兴而来,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梁晨,金俊民,曲小兵,老王,小武,再加冯燕,张语佳一群公安局的同事围成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什么素质啊!整个就一流氓!”冯燕不屑地向女方亲威那边望了一眼道:“小刘的对像看起来挺有修养,怎么弟弟一点素质也没有呢!”
“不要侮辱流氓,现在的流氓都比那小混蛋有文化!”金俊民撇了撇嘴向梁晨道:“梁子,你考虑的太多了,那小混蛋敢登鼻子上脸,你就应该好好教训他,别说是女方的弟弟,就是志刚的弟弟,该收拾一样收拾,现在一些小年青,真赶不上咱们那代纯朴!”
“说的老气横秋,像你自个有多老似的!”曲小兵笑着说道:“看看吧,弄不好,今天这顿喜酒容易喝不成了!”
梁晨将目光向刘志刚那边望去,就见刘志刚把西装领子解开,一脸倔强的神情。而刘志刚的父母和女方的父母正激烈辩论着什么,看这架势是双方都不肯妥协。叹了口气,梁晨又把目光转向另一旁被亲威围着的新娘,新娘不住地用手擦抹着眼睛,十有八九是哭着呢!
怨谁呢?梁晨心里只有三分是抱歉,其余七分都是坦然。原本错也不在他,而且他做的也算够意思了,以他平时的脾气,早就把那个红毛小子揪起来一顿猛踹。就红毛小子那小身板,都不够他两脚踹的!
男女两方僵持不下,到最后迫于无奈,双方只好请出更高级别的亲属来勾通。于是刘志的父母与朱宏菲的父母不约而同地打了电话,让准备赶往酒店参加酒宴的重量级亲属先到新房来。
不一会,几辆小轿车接连驶进吉盛小区,并停在离婚车车队不远的地方。几个衣冠楚楚,颇有官相的中年男女下了车,然后向这边走来。
一看这几个人,男方女方的父母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迎了上来。新娘朱宏菲哭着跑了过去,向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哭道:“二叔!”
“怎么闹成这样!”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用不快的目光看着刘志刚一家。他身边的女人上前一把把朱宏菲搂在怀里,颇为不满着道:“这是干什么,我们家小菲还没过门呢,就受这样的欺负?”
“二婶,别让我姐嫁了,嫁到他们老刘家也是挨欺负,看刘志刚给我打的!”红发青年指着自己脸上的指痕大声说道。
而刘志刚一方,也有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在询问着具体情况,听着女方亲属的指责也不禁反唇相讥道:“事情没搞清楚,怎么就能说我外甥欺负你们家小菲呢!说到底,还不是小菲弟弟惹的祸,凭什么怪到志刚的头上!”
“二姐,你说句话!”朱宏菲的二婶拉出身后的女人,气鼓鼓地说道。
一见这个女人出来,刘志刚的舅舅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三分。他身为县政法委副书记,对上县文化局长自然不惧,但面对着副县长,底气就难免有些不足,轻声称呼了一声:“田县长!”
“老古啊,孩子们有矛盾,咱们当长辈应该想办法解决才是,而不是要较真到底谁对谁错!”田县长一开口,就把事件的主动权抓到了手里:“我刚才也问了,小菲的弟弟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如果在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是两个孩子大喜的曰子,你外甥的那些同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未免也有些过份了!这样吧,让你外甥的那些同事过来,大家把事儿说开就完了!”
“田县长说的是!”古庆科点着头,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转头向刘志刚道:“去把你那些同事叫过来!”听田副县长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就算女方的弟弟不是东西,志刚的同事就不能忍忍,等过了今天再说,这么闹起来,丢脸的可不止女方一家。
刘志刚梗着脖子不去,却拗不过父母连拉带拽,最后只得来到梁晨等人身旁,红着脸道:“梁子,金子,和我过去一趟,田县长来了。”
见男方这边服了软,女方家属和朋友们不禁感到扬眉吐气,连下巴都向上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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