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缅方边检站,敖汤忽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却见边检站内,那个老吴站在窗口,一边远望着他们,一边在拿手机说着些什么。
“看什么呢?”糜潞也回头望去,那个老吴却已经消失在窗口了。
敖汤微微皱眉,应了句“没什么”,走了半晌,忍不住问王猛:“王叔,像刚才那种收钱办事的,会不会泄密啊?”
王猛自信的一笑:“不会,而且他们也不敢!”挥手让其他人先上车,只留下敖汤和糜潞,才低声说了些详情。
即便是单纯的翡翠生意,有时也并不完全是合法的。翠琅玕收购的原料,如果是来路正当的,自然会通过正规运输渠道回天南;但缅甸部分区域的混乱,也会让翠琅玕获得一些其他货源,这些原料为了避开检查,往往不走正规线路。两国边境的几个边检站,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金钱开道打通的关系,已经形成了长期的合作,像这个边检站的老吴,便是其中一个点,既然有长期利益,自然不会轻易损坏双方的合作关系。
出于利益,是不会;至于不敢?则是枪杆子说话了。
翠琅玕的保安人员都是军人出身,在国内受到规则限制,退伍后很难合法持枪,虽然可以在警备区那边挂一个预备役身份,但除了极少量的军营训练时间外,也无法摸到枪。而在缅甸尤其是在缅北,却没必要顾忌太多。所以公司保安部的员工中,很多人都指望着调去缅甸分公司,为的就是能多摸摸枪。
在缅甸有了枪,自然能拿枪说话。以往曾经有一个缅方边检站的头目,在接受贿赂之后,仍然利欲熏心,扣押了一批上好翡翠原料,结果第二天就“被自杀”了,而且死的极为凄惨,极大的震慑了其他缅方合作者。
王猛嘿然笑道:“真要有人胆大包天,老子还巴不得呢,好久没有突突人了。”
敖汤不由咋舌,这个王叔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虽然言语带笑,却难掩杀意。
司机已经将商务车换上了缅甸的车牌,见王猛他们上车,问道:“王部,晚上走不走?”
王猛沉吟了一下,他和司机都熟悉缅甸的公路,夜里轮流驾驶也无妨,但缅甸的路况确实比较糟糕,夜间驾驶多少有些不安全,如果只有他们这群粗人自然无妨,但多了糜潞那丫头,还是省省吧,当即道:“住宿吧。”
司机立刻开车前往镇上最好的一家酒店,王猛带着坏笑问道:“糜潞,你和敖汤开一间?”
糜潞顿时大羞,不过她的脸皮薄也是因人而异的,在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好友面前,她的脸皮比纸还薄;但在外人面前,她也能厚起脸皮,否则她也干不了记者这一行当,哪怕只是学生记者。
而王猛,虽然糜潞也喊他叔,但在糜潞心中,终究不是最亲近的,也就不怕被他笑话,很没好气的回道:“省一间房费也好。”
王猛顿时爆笑,敖汤也不禁莞尔,省钱?真是见鬼的理由。笑归笑,敖汤心里却满是得意和期待,不过哪怕心急,敖汤也没有把其他事情全部置之脑后,低声对糜潞道:“你先进房吧,我去办个手机卡。”
糜潞疑惑道:“现在不是能用吗?等到了瓦城,那边有很多备用卡,用不着自己去买啊。”
现在是边境区域,仍然能收到中国那边的信号,手机还能使用,但深入缅甸国境,比如翠琅玕缅甸分公司所在的瓦城,却无法使用国内手机了,即便是全球通,开通了国际漫游,也都不行,因为缅甸方面不支持。不过手机倒是通用的,只要换个缅甸的卡就行。
但对敖汤来说,如果今晚不先办个缅甸卡,说不定就要和赤甲率领的南征水族失去联络了。因为南征水族走的是怒江,在缅甸境内被称为萨尔温江,一旦等明天抵达瓦城后再换号码,该怎么把号码传达给赤甲呢?
瓦城和怒江之间的距离,大大超过了敖汤和手下水族之间的心灵联络距离,即便敖汤已经成十里之王晋升为百里之王,这个距离也是不够。所以能传达号码的只有今晚,赤甲它们经过一曰半夜的游动,此刻和敖汤的距离便在百里之内,等赤甲知道了敖汤的新卡号,到时再上岸偷一个缅甸人的手机,自然就能保持联络了。不过赤甲偷了手机后,怎么防水,倒是一个难题了。
敖汤笑了笑:“和我的秘密有关,以后全部告诉你。”
糜潞顿时不问了,她都准备把自己全部交给敖汤了,自然对敖汤充满信赖,也相信用不了多久,敖汤就会主动交待。
“那我先上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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