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关允脸色都变了,有震惊也有疑惑。
其实关允早就问过老容头类似的问题,老容头的答复是,只是巧合的同姓而已,他无亲无故,一直孤身一人。
算算年龄,老容头如果是小妹的爷爷,似乎偏小,虽然关允并不清楚老容头的确切年龄,但以他推算,应该不会有六十岁。小妹今年十六岁,按两代人的差距算,她的爷爷最少也要六十六岁。
当然,也不排除老容头真有七十岁的高龄,但关允不相信,一是从老容头的精神状态来看,不像古稀老人,二是老容头身体矫健,面相也不显老,若说他年过七旬,还真不像。
但不知为何老容头今天特意主动提出小妹的身世问题,再加上上次金一佳非要多嘴说到小妹京城的亲生父母一事,两相结合之下,怎能不让关允大为震动。
不是关允自私不让小妹认了亲生父母,而是小妹现在已经融入了关家,她不想离开关家,不想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不想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不管当年她的亲生父母是出于什么原因遗弃了她——对,就是遗弃,所以关允才对小妹的亲生父母没有好感——现在再想弥补当年的错误,已经晚了,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
但现在老容头又提到容小妹会是他的亲人,差点让关允一下跳起来。
“老容头,你别吓我,小妹怎么会是你的亲人?”
老容头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说小妹是我的女儿,我年纪太大了。说小妹是我的孙女,我又年纪小了。但转个思路想一想,小妹说不定会是我的侄女……”
关允头大如斗:“什么叫说不定会是,你倒是说个准话。”
老容头忽然又叹息一声:“我倒想给你准话,可是我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我也是从她的姓氏和相貌上推断,她可能和我是一支容家,按辈份论,她应该叫我伯伯。等我以后弄清了,再告诉你真相吧,不过从现在起,你要让她叫我容伯伯。”
“好吧,那我呢?”关允问道。
老容头说得情真意切,似乎是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眼神迷茫并充满了向往,向北而望,一时久久无语,半晌才回答关允:“你还是叫我老容头好了,听着亲切,让人感觉心里踏实。”
老容头说的心里踏实是什么意思,关允当然理解不了,只是忽然觉得老容头忽远忽近,远时,远在天边,就如天边明月一样,近时,就如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老容头的沧桑,他不知道,老容头的往事,他也近乎一无所知,他只需要知道的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要为尽心尽力让老容头过得好一些。
“老容头,等平丘山旅游开发成了气候后,我有了钱,你就别出摊了,我养你。”关允的话,发自肺腑,虽然还叫他老容头,却当他亲人一样。
“我还干得动,干吗要你养老?不急,不急,我至少还能干二十年。”老容头呵呵一笑,嘴上说不,目光中却是慈爱和满足,显然对关允的孝心十分受用。
关允一行五人,饭后出发前往关家。五人,分三辆自行车,关允一辆,带着夏莱。温琳一辆,带着金一佳,小妹自己一辆,五人一路欢声笑语,沿着公路一路南下,在秋曰阳光的树荫下,洒落一地青春的美好和向往。
本来一开始金一佳还不愿意坐二等座——她称自行车后面为二等座,说是硌的屁股疼——又不愿意自己骑,说是穿了裙子不雅观,理由一大堆,关允就气了:“你真是千金小姐,侍侯不起了。”
一句话说得金一佳恼了:“我又不是没坐过自行车,坐就坐,有什么了不起。”
九月的乡村,骑车行进在柏油马路上,两旁是高大的白杨树,阳光斑驳,影子忧伤,秋风习习,喜悦无边。道路两旁远处的农田里,农民正在秋收大忙,有些土地已经平整出来,像一块伸平的手掌,在等待种下冬天来临之前的希望。
夏莱不敢太放肆地抱住关允的腰,只是抓住了他的衣角,再次坐在他的车后,心里如饴如蜜,想起上次从平丘山下来时,也是如现在一样坐在后座,幸福充盈了心间,只想道路没有尽头,一直走到永远。
夏莱颇有几分小清新的气质,尤其是她紫衣衬托得肌肤如雪,双腿轻轻摆动,还小声哼唱一首不知名的歌曲,细听之下,是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
温琳一边骑自动车带着金一佳,一边偷眼去看夏莱的幸福,心中微有失落和酸意。或许……关允终究还是夏莱的爱人,或者她和关允还是有缘无份,这么想着,不由悲从中来,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忙别过头去,不想让人注意到她的心伤。
金一佳却是察觉到了温琳的异常,见温琳的目光总是落在关允和夏莱身上,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她心里暗叹一声,关允这个家伙,处处留情,怎么办才好,让她以后怎么放心夏莱的幸福?这么想着,她一下跳下了自行车,冲夏莱喊道:“夏莱,换换座位。”
夏莱正沉浸在幸福中,冷不防金一佳叫她,一下跳了下来:“做什么?”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