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蓝君的宿舍蜗居有大半个月了,迟雪虽然没了当初来的那份难以压抑的伤感,日子一天天过去,感觉好像自己没血没肉,失去了灵魂。她站在窗子边看着冬日的暖阳,突然她对这种温暖感到一阵冰凉,她的目光落到自己手指上的那枚藏族风格的戒指,心里挣扎着对自己说:不能这样下去,不论如何我也要拯救自己!眼睛一闭,心里一狠,把戒指摘下来朝楼下那一片荒地扔去。
可这一扔,把她的心彻底扔掉了。接下来几天里她都魂不守舍,直到情人节那一天,宿舍的人回的回家了,约会的去约会了。迟雪心里空落落的,又想起了他,虽然恨他,但在过去的几年里她是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她曾经犹豫过好几次要不要跟他提分手,哪怕他说分手也好,她一直没勇气说出口,以至于现在以这种近乎逃离的方式离开了他。
迟雪想起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心都要撕碎了,尤其是她还在校园这个情景里,过着这个曾经属于他们俩的节日,她穿着睡衣冲出宿舍一路狂冲到楼下,找到那块自己丢戒指的荒地,她把手机电筒调到最亮拼命地在草丛里找,空气里满是寒意,迟雪大口吐着白气,找啊找啊,找了将近一个小时,迟雪的鼻子都红透了,她瘫坐在荒草丛上,感觉世界都抛弃了她,鼻子一酸竟然哭了起来,不禁想起刚刚和他交往的第一年,他们在学校废弃的老田径场放孔明灯许愿,浪漫的两人一起看着孔明灯缓缓往上升,他从后背拥着她捂着她的双手,嘴唇在耳边温柔的哈气:以后的每一个圣诞节,我都要这样和你在一起......说得她心里暖暖的,迟雪越想越想给他打电话,哪怕回到她来这里的前一天……
天空中,有许许多多孔明灯,可以后再不会有她和他一起的明亮了。迟雪哭了大半个小时,心都要哭裂开了,全身没了力气,凛冽的寒风冻得她直哆嗦,她刻意去想起那个令她恶心的女人,那个让她下决心离开他的女人,再联想起那个只会越来越沉默的可恨的男人,她擦掉风干的泪痕从荒地上站起来回到宿舍。今天没人会在宿舍,她感觉今天的夜会很漫长,又跌跌撞撞下楼抱了一箱子啤酒上来。打开一瓶,泯一小口,冰冰凉的,一大口下去,有种说不出的畅快,那英的《有个爱你的人不容易》在耳边响起,眼泪吧嗒吧嗒从迟雪眼里一闪而出,酒一瓶一瓶的涌入迟雪的喉咙,仿佛可以把那些伤心和委屈全部吞下。一箱啤酒瓶东倒西歪的摊在地上,迟雪的心又一次被酒精的刺激唤醒,她爬上床随意裹着被子哭着哭着睡着了,第二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米蓝君紧张地看着她:“你怎么能喝那么多!”
迟雪拿开额头上的毛巾坐起来:“我没事”
米蓝君:“你知道昨天睡哪儿吗?”
迟雪咳嗽了两下看着米蓝君。
“你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还有那些啤酒瓶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想喝酒我陪你吗,你知道我看到你这样子有多担心吗?”米蓝君说得有些哽咽:“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陪你,就怕你什么都不说自己扛着的样子。”米蓝君抱着迟雪哽咽了起来。
迟雪一时间满眼泪水紧紧抱着米蓝君,并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从小都是这样,只有等到那些让人不堪的经历风轻云淡后,她才能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或者以自嘲的方式说出来,她的自尊心太重了。
迟雪从来没像这样把自己的这种情绪表现在任何人的眼前,包括他。曾经就算是她彻夜痛哭,第二天还是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他好。无数次发泄,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世界上没那么多爱情。
江夏曾经问迟雪:《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的『你的全世界』到底是什么呢?
迟雪曾经调侃:『你的全世界』只是他世界里的『一条路』,为什么『路过』,不过就是『偶然路过』罢了,他要去『别人的世界里』的终点。你在你的世界极尽心思设下『套路』,也会受不了正极排斥正极的痛楚,更挡不住正极奔向负极给你嫉妒的洪流。
正是那些自欺欺人的爱将自己蒙蔽让自己沉沦,这就是她的悲剧:她太天真太简单了。
米蓝君:“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希望看到那个正能量满满地你,那个幽默风趣的你!”
“恩,谢谢你”,米蓝君的一番话让迟雪千疮百孔的心有了一丝慰藉。
”恩,好好休息,别想了啊“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迟雪在网上投的简历终于有了结果,她打算先出去散散心调整好心情再上班。
踏上长沙去重庆的火车,很久没有一个人出行了,迟雪有些许难过,曾经的两个人一起的游戏变成一个人,换谁都会难过吧!
迟雪默默的深呼吸,忍住所有的悲痛告别了米蓝君,踏上了告别过去的旅程。
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美景,耳畔又想起那个声音,仿佛就在昨天。
“小雪,毕业了我一定要带你去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有什么好的呢?”
“当然咯,好吃好玩的可多了”
“是不是美女特别多”
“那必须的!”
“不稀罕...我才不去呢!”
......
迟雪戴上耳机,望着窗外过去的一幕幕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六点,迟雪被列车员的叫唤声唤醒
重庆到了。
迟雪有些不知所措,站在月台被来来往往的旅客摩擦碰撞。她突然感到好累好累,想找个地方长眠不起。
这时候,手机微信发出几连响。
“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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