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聊天的时候,齐厌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清清,来吃饭。”
小姑娘欢呼一声,从床上跃了下来,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跑,一看便是饿极了。
师兄们在后面跟着,苏卿容迈过门槛的时候,脚下忽然绊了一下,差点跌出去。幸好谢君辞手疾眼快,将人拉了回来。
秦烬说,“苏卿容,你怎么也有元婴期,不至于这么虚……”
他话说出口,才看到苏卿容脸色惨白,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你这是怎么了?”秦烬惊愕道。
谢君辞将人搀回床边,让苏卿容坐下。秦烬完全不知道苏卿容每隔几个月到半年,身上的病就会发作一次,谢君辞却是知晓的。
他沉声道,“你发病了?”
苏卿容没有回答,他手颤抖地拿出丹药,仰头喂进口中,然后闭目打坐,压制突然袭来的病痛。
看着他布满伤疤苍老的手,谢君辞和秦烬不由得互相注视一眼。
苏卿容过去的几十年里一直伪装隐藏得很好,是直到他开始和清清玩游戏,或者读书写字的时候,手上的伤疤才暴露了出来。
平日或许还没什么感触,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格外扎眼。
屋外,在桌边的念清疑惑地抬起头,向着屋子看过去。平日师兄们都喜欢围着她,她去哪儿,他们就在哪儿,今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跟过来。
她虽然很饿,但还是放下筷子,想跑回去叫他们,却被齐厌殊叫住。
“清清乖,在这里好好吃饭,师父去叫他们。”
齐厌殊走进屋里,果然看到面色苍白闭目打坐的苏卿容,冷汗顺着他的脸颊一直落在他的衣摆上。
“怎么会是今天?不应该是半个月之后吗?”齐厌殊蹙眉道,“流泽镜在他身上吗?”
病发突然记,苏卿容吃过丹药后便开始打坐,自然没时间拿出流泽镜。谢君辞将他手上的储物戒指拿了下来,将流泽镜找到,放在他的身前。
有圣级法宝发挥作用,苏卿容的脸色一下便好了许多,只是嘴唇仍然有些发白。
苏卿容的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只是他一直藏得很好,每次发病时都提前闭关,这些年除了齐厌殊对此事最了解,其他两个师兄都不知道他具体何时会难受。
幸好有流泽镜。
苏卿容睁开眼睛,就看到师父师兄三人都站在他的面前,他声音虚浮地说,“对不住,我没想到会提前发作。”
屋外,虞念清抠着手,有些担心地在门边徘徊。
听到苏卿容的话,系统心中一沉。原著里苏卿容黑化的其中最大一点,就是因为他的病发作间隔愈来愈短,最后变成时时刻刻都在疼痛里,所以让他越来越神经质。
没想到是从这么早开始,他的病就已经逐渐提前了吗?
秦烬不太清楚苏卿容到底有什么病,他灵光一闪道,“这不是正好吗?正好可以去佛门福地,看看那玉石有没有温润治愈他这病的可能。”
“还是别了,我的病根拖得太久,恐怕已经无药可救。”苏卿容低声道,“而且佛修已经同意帮助清清,若是再加上我,有点太不知足,万一让他们误会就不好了。还是清清要紧,我这老毛病,没必要的。”
秦烬蹙眉道,“可是你不尝试一下就放弃,若是以后越来越严重又该怎么办?”
屋里陷入沉默。
谢君辞垂着眸子,他薄唇轻抿。
“或许还有转机。”过了半响,谢君辞说,“我可以带你去找云规,如果他用天理之力帮你看看,说不定他会知道要怎么办。”
“啊?不要啊。”苏卿容浑身都充满抗拒,“我,我不想见佛子。”
他实在是有点怕谢清韵。
可能是因为当初第一面时,他是修邪血术的坏家伙,在佛子面前简直就是老鼠遇到猫,有一种食物链般的天然被压制的感觉,太恐怖了。
虽然这只猫救了它一命,但也不能苛求让老鼠喜欢猫吧?
谢君辞的太阳穴直跳,如果不是必须,他也不想去见谢清韵,尤其是在他前两天才在谢清韵放完狠话。
他有点烦躁,冷声道,“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清清休息,我带你单独去一次,走。”
“我不!我不去。”苏卿容软着腿,一瘸一拐躲在秦烬身后,他抗拒道,“我这种老毛病不必看的!再说你们俩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你天天拖家带口往佛门送,万一佛子不同意岂不是很尴尬?我……啊!救命啊!师尊救命,清清救命!”
苏卿容反对无效,他生无可恋地伸手求助,仍然被谢君辞强硬无情地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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