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八月,大旱已经确定无疑!江北更省全面遭灾,只是程度上略有不同。
中桥送来的抽水机等抗旱设备及时发挥了作用,但僧多粥少,木工所只得加紧打造更多畜力龙骨水或脚踏水车等传统设备来代替,但水量一天天减少已经成为必然。
整个三区都根据区公所下达的旱情预警公告增加了抗旱小麦面积,相对减少了水稻种植,即便如此灾情还是叫人揪心。
有七成面积受到影响,其中半数左右水源会在三十到四十天内枯竭。
这意味着这些天内如果没有充分的雨水补给,会造成作物大面积干枯!
当县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抗旱开始代替剿匪成为所有官员的热门话题。朱县长急得如锅上蚂蚁,因省城已经下达严令要求各县关注旱情和民生。
刘主席一句话:我不管别个,就是不许安徽饿死人!这话虽然有点虚,但至少表明了上官的态度。
一个专心打造自己亲民姿态的省主席当然不允许这种抹黑事发生,更何况刘主席手里还有驻扎在皖东的亲信第十五军,文官们只好打破头想办法,尽力不使自己排名在最后。
然而之前积欠的毕竟太多了,哪里是一朝一夕能改?朱县长急切中忽然想起三区这个典范来,立即动身来到高塘。
仲礼怎么也没想到他不打招呼就跑来,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报告,急忙骑上黑龙前去迎接。
“我的父母官大人,你怎么来了?满面焦急的样子,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他接到朱县长后问道。
朱联福将省里的要求和本县情况大致说了:“我的事你还不知道?虽然家里也有地可从来不用我亲自去跑的,哪里懂这么多?
现在要抗旱,我是束手无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做些什么?所以急着想去和你兄长商议,看他能给些什么建议?”
仲礼一听原来是农事,不敢耽搁,赶紧招待他和护兵们吃饭,然后送出大门,看着他的汽车在六名治安警察护送下往周家桥去了,然后赶紧给寿礼打电话。
寿礼听说后略略沉吟,便叫人去请农学院的朱教授和水利系的梁子枫先生来,三个人坐了小汽车赶到周家桥和朱联福会面。
在路上朱教授和梁教授就告诉寿礼,目前看这干热的天气可能要持续到入秋,所以形势还是颇为紧张的。
陈教授提了个建议:在徐山西麓开凿引水渠,经褐山、黑石山然后一路向北,淹掉团山西的沼泽,使它形成个巨大的蓄水池。
这样既可以作为白龙潭水电站的引流渠,同时能够带走矿区废弃矿洞里的存水、积水补充给下游使用。
同理,长山东麓也可以修一条引水渠,使黑龙潭存水供给矿区,富余水量补充给下游灌溉使用。
“只是……,这两个工程都会耗费很大人力……。”
“人力没关系!”寿礼摆手:“我估计从各处抽调一、两千人来干是可以的,问题是从这样多人,需要多长时间呢?”
梁教授苦笑:“若只有千把人,那可能得半年!”
寿礼若有所思看他:“灾情起来,河南各地肯定会有灾民涌入,要招工问题不大。但我必须让它们在两个月内完成,否则庄稼就保不住了!
请你们回去好好设计、计算下,怎么能达到这个目标?”梁教授看看朱教授,答应下来。
“早些实现,水电站建设也就快些,三河原用上自己电力的日子也就早点到来,学生们可以在灯光下读书、写字,这不是你们期待的吗?”
寿礼说完,就见他两个在后座上都开心地笑了。
这个小型水电站设计上主要满足钢铁厂和铁矿的需要,同时兼顾教育用电,也就是说学校将比居民们更早用上它发的电,这样很多测试、保温项目也都有保障了。
对朱县长找他们要请教全县抗旱事宜,大家也在车里进行了讨论。
还好以前修过路,这些路面都是本地自产粗水泥和着河沙、石灰铺就的,相对要宽敞和平坦得多。他们甚至比县长的座驾还早到了五分钟!
朱联福下车就把三区的道路建设夸了一通,说这是先见之明,然后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向寿礼和两位教授说明来意。
当听说可能情形要延续到秋天,他立时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真的会这样?那可糟了!”
“县长先不必着急,这里面还不算无解。”
朱县长听了眼睛一亮:“不算无解?”
两位教授都被他逗笑了,朱教授说:“大概率是旱,可也不是所有地方千篇一律。
比如南部山区水汽充足,你就不必太着急他们。再比如县城周边有西湖、东湖、大业陂、姜家湖,充分利用起来问题也就不大。”
“所以,当前要紧的三件事:建坝,阻止湖水无序入河;各行政片设立河长责任制,不许跨区私自偷水;县农业司设水务科,对确实无水、少水行政片统筹调度资源。”
梁教授说完打开本县地图:“贵县虽然偏僻,但不是个缺水的地方,即便山区也因大别山植被多的缘故不会处于完全干旱状态,这就好办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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