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暗下来的时候刘韩东部赶到了,他有些气急败坏。
不仅由于陈天魁是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而且他自出发以来带着队伍一直在赶路,好容易睡两个觉还把敌人放过去了。
一枪没放、一粒子弹没缴、一个俘虏没抓,脚上的泡倒收获不少,这事情办的多冤!
他把所有分队长以上都骂了,心里暗自将自己骂了更多回,憋着气一定要找回来!
苏鼎没过多责备,却对他赶来很高兴,这下自己手里的力量不再单薄。
他已经知道仲礼派出的增援到达马店,现在就等着于四齐(于四猴子)和朱权保、王靖这路的消息了。
“目前匪部四面围住李家,主力都在南边。他们可能是想炫耀人多势众所以点了许多篝火,倒给咱们省去了侦察的麻烦。”听了苏鼎的介绍大家轻轻笑起来。
“今天下午有匪徒骚扰过东北方的李家老圩,祸害周边的房屋之后离开了。
我已经和那边的管事取得联系,天黑下来后,苏二毛带你的人进驻老圩在那里藏身和休息。
刘韩东你部悄悄进入西圩子把这个制高点控制起来。
刘贵、老魏,你俩把土楼下面的路卡死,敌人要往东突围的话绝不能放他们过去!
大家都明白了吧?有怀表的对表,现在是七点十九分,咱们凌晨一点,也就是子时二刻开始进攻!”
可喜的是八点刚过,于四齐和王靖、朱权保终于赶到了。
“蒋集解决了?部队呢?士气咋样?”苏鼎连问。
级别最高的王靖大致介绍了蒋集的情况,说:“士气好着哩!在山上憋了那样久个个都嗷嗷叫,说可算下来干点正经活儿了!”
大家都笑,朱权保说:“咱一直干着正经活儿呀,回头得和他们讲讲,不能觉得练兵无聊,现在不是都用上了?”然后告诉苏鼎:
“队伍潜伏在西边溪水边没过河,怕被土匪发现行踪。怎么样?你们都安排好了没,咱什么时候动手?”
苏鼎也把这边情形介绍了,回答说:“土匪们打累了,抓到的舌头说悄悄离队的人不少,大伙儿觉得能拿下那个圩子的可能性不大,不想饿肚子还要送命。
可见他们士气低下得厉害!咱们虽然人少,但士气高又是占着地形和天色的优势,至少击溃他们没什么问题!”
朱权保点头:“我已经派人回去山上调兵,把留守的一百人也拉过来。他们虽然都是新兵,战后搜剿、围捕总可以帮上忙,而且也是个试炼的机会。”
苏鼎表示同意,告诉他说矿工们也纷纷要求参战,已经组织了三百人的搜剿大队负责和护矿队、治安警配合抓捕逃散的匪徒。
夜渐渐深了,所有人都似乎进入梦乡。十二点整,各部开始行动进入阵地。西边,于四齐部在北进入西圩子街道、朱权保和王靖在南越过溪水进入圩子外围。
从朱权保所在街道的位置看去,下面到处都是篝火。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有部分匪徒“很聪明地”没在露天扎营,而是躲进了空荡荡的民居,这增加了进攻的难度。
虽然报告说南圩子的人都撤进庄园了,可谁能保证没有留下的?万一误伤怎么办?可箭在弦上,此时顾不得那许多了。
一小队士兵沿着小巷蹲着等待信号。忽然“吱呀”声,有个人嘀嘀咕咕地走出门,到对面墙根下撒尿。
士兵接着月光看出那人肩上扛着支猎枪,他“嗖”地从腰间抽出刺刀,就在那人刚回身的时候猛然起身。
撒完尿的见到个黑影吓得一缩,本能地叫了声“别……!”手无力拍打着对方的衣服,软软地倒下来。
但这声音已经惊动里面的人了,有人叫了两声,忽然传来拉枪栓的声音。
带队的班长判定里面至少睡着七、八个人,迅速抽出枚手榴弹,拉了线就往里面丢。
“轰”地声炸响拉开了凌晨的序幕,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横飞,打进火光里引起或惊或痛的叫嚷。
“夜袭、夜袭!”
陈天魁脑子里“嗡”地下,爬起来躲到一棵树后观察,竟发现周围到处是枪口的焰火闪光。“不好,被包围了?”
他刚这么琢磨,就听到背后枪响,然后看见朝自己跑来的何有财身体一顿,栽倒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是李家射来的子弹!他意识到自己被夹击了。范五扯起他拖到一堵矮墙后面:“被包围了,快跑吧!”
“这么多人呢,咱还能反击!”
“屁呀,这时候谁还听咱的?”范五气急败坏地叫来几个人架起陈天魁跑,至于其他人真的顾不上了。保住自己再说!
遭遇打击的土匪们很快就崩溃失去了抵抗意志。一则他们没受过任何训练,二则只有三成人有枪支且弹药不足,三则猝不及防又是在夜里。
更要命的是从没见过这么猛的火力,直接吓懵了。人们你推我、我推你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后来发现往哪儿都有拦截。
“放下武器,跪着举起手!”好多声音吼着。
走投无路的人们只好照办。
枪声渐渐停下,只有北边还比较密集。那边是孙左一的防区,但也不过多坚持了一刻钟而已。
刚开始孙左一还指挥队伍缩成一团抵抗,但他们被对手的机枪逼到水塘边以后就陷进了绝境。
要么被打死,要么跳进水潭里。孙左一见状只好下令举起白旗,他投降了。
朱一刀守东边,听到枪响动作最快撒腿就跑。不料跑出去一里地被魏长疤这个神枪手瞄上,一枪打在小腿。
他爬起来刚刚抬头,正看见骑兵朝自己冲来。
也许一个“啊”字会代表惊恐,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见马刀锋芒闪过,人头已飞上天,身后众匪见状立刻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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