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害我的朱印是整件事的起因,这个人不能留!
他老婆必须带着儿子和女儿到周家桥定居,置于我监管下!
老父母放心,都是亲戚,我不会做小人为难孤儿寡母!”仲礼斩钉截铁:
“但如果朱家不同意,刀枪无眼,我不介意灭他三族!”
朱县长打个寒噤,连忙点头,竖起拇指:“好、好,只追究朱印,陈总指挥仁义,且此人丧心病狂企图戕害地方军政长官,杀之于法有理,我支持!还有吗?”
“周家身为二分区首脑,却不辨是非挑起战事,公然割据,妨碍地方行政运作与安全。”寿礼瞟了眼面带尴尬的朱县长:
“我们听到了很多投诉,他们显然管理无方,很失众望。既然如此,以停火线为界,管不了的地方交给三区来代劳好了。”
“这个……。”朱县长倒吸口冷气,这兄弟俩是在公然伸手要地盘了!被占领区域的面积相当于原三区的一半还多,周家只剩下三成的地盘。
“这是不是……?”他正要开口,就见仲礼摆摆手。
“老父母你别心疼他们,好歹我没把县城也夺了。”他大咧咧地翘起腿,锃亮的皮靴闪过皮革柔和美丽的光泽。
“就韩旅现在那个德性,说是有两团人,实际每个团都不足一半人枪。又没了粮弹库存,士气低落。
他真以为中央有余力来管他的破事?想多了!老子要拿下这座县城并不费力,何况……!”
“老三,怎么和县长大人说话哩?注意言辞!”寿礼喝道,带着歉意转向朱县长:
“愚弟粗鲁了些,但说的是实情。城关是他周家继续管理我并不反对,但是韩旅……。”他停顿片刻:
“我看韩旅不适宜久留在县内,而且他要扩三个团做什么,搞军阀那套么?
四个分区各有一个保安团已经不少,他弄出万人规模的大军,地方哪里养得起?
这点请县长大人提交省府注意,余以为保安旅有三、四营规模足矣!”这话朱县长有切肤之感,不由得连连点头,心中暗暗记下。
“只余俘虏,我们先前已经遣返了一批,而且有领取遣散费的名单和手印在此可以作为证据呈递。
余下的人目前都在协助打扫战场、修复和整理,我们会去询问,如果有愿意回去的可以遣返或交给二区,实在不愿走的也会妥善安置,绝无虐待与歧视。”
寿礼说:“但他们抓去的三分区被俘军民必须如数归还,否则我们也停止遣返!”
临别时仲礼又叮嘱朱县长,朱印这个人必须活见人死见尸,且他妻子、儿女必须在一周内送至高塘,否则三分区部队将攻入河口镇!
其实他心知自己的队伍已经疲惫,并且由于占领分散,新占地区工事又不足,但他这样强横的态度还是令县长大惊失色。
老朱很快把陈家的条件带到周家圩子,周富民听他说完很是烦恼。有意不听对方的,但自己现在只剩下数百人,半数带枪,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韩旅倒是很强硬,声言绝不向陈家低头。不过当周富民听说三分区部队出现在长岗,立即不顾一切地怂了。
河口是他的命根子,这里若失去,周家就成了空架子。
朱印从家里逃出来就躲到周家圩子,仗打完了但是听说陈家悬赏要抓他,所以吓得不敢回去。
这天夜里周家的兵围住他的住所,并在次日清晨突然闯进去。
受惊的朱印拔枪还未来得及打开保险,就被乱枪打死在床上。周家将他的尸首送到了曹台子。
隔一天,橘红带着女儿韵儿和儿子阿潜乘坐着老丁的马车来到双塘。仲礼高兴地骑上黑龙(被李雄从前线带回来的)去接她,被黄富民笑话说他饥不择食,仲礼大声回答:
“老子去接自己喜欢的女人,谁爱说什么就说去,咱先快活去喽!”说完打马而去,后面紧跟着小青和王四。
听到消息的陈王氏大发醋意,冲进益乐堂来找寿礼哭闹:“大哥,你也不管管,就这么由着他?连个仇人的女人他都睡,我家都快成窑子啦……!”
“弟妹噤声。”寿礼制止她,先示意常顺支走左右的下人们,然后看纹香关了房门扶她坐下,这才缓缓开口道:“我陈家有这么不堪么?这话传到外面像什么话!”
“我、我是给气糊涂了。”陈王氏抽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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