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柳王氏抬头的时候看到她眼睛红肿,柳芽还没发现异常。
能让柳王氏和王老太母女俩都哭过,不该是他们自己谈论了不该的话题。
“柳老二。”王老太叹了一声,看着闺女和外孙女们欲言又止。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柳芽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尽量压住火气的质问道:“娘,你究竟还要为了那一家子人让我们姐妹受伤害到啥时候?之前柳树林指使人上门偷方子的事你忘了?那样的人说的话你也能信?”
“可他这次说的没错,你到底是在牢里走了一圈,你们姐妹俩又被人掳走过,哪里还能有好名声呢?”
柳王氏捂着嘴哭,抓东西的手关节泛白,极力压抑着才没有嚎啕大哭。
“好名声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
柳芽气的大吼出声,“以前在老宅的时候,咱们一家子当牛做马倒是有好名声,可落了个啥下场?咱们做人清清白白,老天爷都看在眼里,自己的腰杆都挺不直,还指望别人说好听的?娘都往我们姐妹头上扣屎盆子,有人会说我们好才怪!”
柳叶拽了柳芽一把,脸色煞白的问道:“那娘打算给我相看啥人家?是瘸子还是拐子?鳏夫还是聋哑?屠夫还是猎户?”
柳叶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可那份颤抖却让人心疼。
“大丫头你别这样,你娘咋能舍得把你嫁给这样的男人呢?你娘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不愿意就说出来,可不兴这么戳你娘的心窝子。”
王老太拍着胸口,心疼闺女年纪轻轻守寡又护不住孩子,更心疼柳叶姐妹所遭遇的一切。
“老天爷啊!这几个好孩子,咋就这么命苦啊!”
王老太憋了许久的苦闷,在哭声中释放出来,这是和柳王氏和好之后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只有伤心。
柳叶仰起头,努力不让自己落泪。
被柳叶攥的手发疼,柳芽也没有抗拒半分,只是看着柳王氏的眼神失望不已。
“娘,你忘了大姐是女户吗?”
等柳王氏和王老太哭声渐小后,柳芽嗤笑道:“咱们现在住着的房子可是大姐名下的宅基地盖的,大姐自己就是户主,她的亲事只有她自己能做主,娘也干涉不得。”
“芽儿……”柳王氏迷茫的望着柳芽,不明白她为何说这样一番话。
尽管柳叶立女户已经大半年了,可一家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柳王氏并未察觉出不同来。
“我不管柳树林来和你说过什么,但我要让娘牢记这一点,大姐她自己就是一家之主,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能做她的主。就像是三房和老宅的关系一样,那边的人哪怕是告到衙门,也没有资格管三房的事。”
冷笑一声,柳芽轻轻抚着柳叶的后背,继续道:“娘觉着柳树林的话有道理,就想想我们几个在姥爷面前发下的毒誓吧。和那边的人有牵扯,我们姐妹几个可就……”
“柳芽!”
“二丫头!”
柳王氏和王老太齐齐惊呼,打断了她未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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