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秋冷声道:“你吼什么?你的人做得很好嘛?”
“他要是做得好,我会责罚他吗?”
宁一峰怒极反笑:“好,好!人都被打得倒地吐血,你管这叫责罚?”
段白秋冷笑道:“怎么,不叫责罚叫什么?”
“我对他的爱吗?”
宁一峰气急,这段白秋怎么如此无耻!
他以手指段白秋,怒道:“走,跟我去牛管事面前分辩清楚!”
段白秋冷笑道:“要去自己去,我没功夫哄孩子!”
“我告诉你宁一峰,别说什么牛管事,便是陆县令面前,你看你能讨到几分便宜?”
“你手里这碗饭,是朝廷赏的,好好想清楚,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宁一峰,你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做事不要那么冲动。”
“为了一个非亲非故,初来乍到的人得罪我,值得吗?”
宁一峰虽气得脸色通红,但细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自己吃饭的碗,其实端在别人手里。
只这一点,就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想硬气,却没有足够的底气。
于是只得忍气吞声,开口道:“段领队,饶人处且饶人!”
“大家都为朝廷做事,不要咄咄逼人!”
“岂不知,泥人也有三愤怒火?”
段白秋听他语气认怂,便笑道:“好说,好说!”
“段某不是不讲理的人。”
“只要你的人好好干,别犯在我手里,咱们一切好商量!”
宁一峰还想说什么,但千言万语,终究只能咽进肚里。
他转身,向自家人挥手道:“你们两个过来,把大壮抬回去吧!”
“唉~给我住手!”两人刚欲上前,却被段白秋拦下。
宁一峰皱眉,疑惑道:“怎么,段领队还有什么事儿?”
段白秋道:“如今工期紧张,你把人叫走,又耽误了进度!”
宁一峰争辩道:“来回不过两刻钟,怎么就耽误工期了?”
段白秋冷笑道:“两刻钟就不是耽误?你可知,若是溺水之人,便是一个呼吸,都是生与死的距离!”
“你!”宁一峰气得攥紧了拳头。
这段白秋实在太过分了!
“工期漫长,溺水紧急,两者怎能相提并论!”
“宁领队稍安勿躁!他不过是晕倒了,喊醒便好,值得什么大惊小怪!”段白秋冷笑一声,从一旁石头上端起喝剩的半碗茶水,扬手泼在仇正初脸上。
正值冬日,放凉的茶水含着冰渣,冷飕飕洒在仇正初脸上,瞬间将他激醒。
段白秋举动突然,宁一峰根本来不及反应。
及到清醒过来,仇正初已是满脸茶渣。
宁一峰后知后觉,挡在仇正初身前,对段白秋大怒道:“段白秋,你这样做太侮辱人了吧?”
段白秋却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你为什么要对我大吼大叫?”
“我是在叫醒他,是在帮你!”
“难道做好事还有错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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