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卯时的说法,申时嫉妒他后来居上,所以三番两次的在天佛面前添油加醋的编排他,天佛生性多疑,即便申时空口无凭,天佛还是因此卸掉他一部分的权力。
“申时想得到我的销路,见我被天佛打压之后处境变得艰难,就想装好人扶我一把,借机套出我的话,我又不傻,自然不会给他。申时这个人小肚鸡肠,一直在伺机报复我。”
于是在靳北赫带队登录脉赛尔岛抓捕他们之前,申时就来了一手暗度陈仓,借刀杀人,最后靳北赫轻轻松松坐收渔翁之利。
方赛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哼,好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靳北赫冷冷笑着拍了拍手,直呼精彩,“原来垃圾堆里也搞商战啊!”
卯时没听懂靳北赫的阴阳怪气,满头雾水的模样看起来更具讽刺的意味。
他回忆着当初的遭遇,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申时拉出来大卸一百二十块。
申时的情报网比他强大,所以靳北赫登录脉赛尔岛的消息他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可他不但没有联合自己一致对外,反而做好万全准备来偷袭自己。
当时他近半数的部下被杀,枪支弹药也消耗了大半,他也身受重伤,可谓是折损巨大。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申时手里时,申时却收兵回朝,本以为他是来给个下马威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靳北赫就带人杀了进来,没有折损一兵一将就把自己抓走了。
“你当时已经命悬一线了,如果不是我们抓了你,你现在早死了。”方赛脸上风轻云淡的,一双眼却布满了杀气。
“是啊,我还以为申时不敢杀我,毕竟他与我位份相同,我手上有这么多重要渠道,杀了我,他也会受到天佛的惩罚。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行动肯定是受到天佛的默许,否则他怎么有胆做到这个份上!”卯时咬牙切齿地说着,藏在被子下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拳头。
靳北赫换了一个坐姿,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交代清楚,我去把申时抓回来,给你一个当面胖揍他的机会。”
卯时没有答应靳北赫,只是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他作为罪不可赦的重犯,就算他将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也不可能重获自由。
如果他余生都要被囚禁在监狱里,那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既然横竖都是死,他也没有必要顺从靳北赫。
靳北赫知道卯时内心在做衡量,但是他完全不慌张,毕竟在他手里还没有能够一直保持缄默的罪犯。
看着靳北赫胸有成竹的样子,卯时也很纠结,鉴于靳北赫送给他的礼物,如果他不配合的话,怕是他也会变成那个教科书,以待后人观瞻。
思量许久,卯时带着侥幸心理询问道:“如果我把知道的实情都告诉你,我的结局会有什么不同吗?”
他内心无比的希望自己的坦白能够换来从宽处理。
“你觉得呢?”靳北赫托着下巴,眼神直视卯时,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出来,连空气都骤然凝重了几分。
卯时心虚地低下头,如果靳北赫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现在已经被剁成肉泥了。
他做的事情随便单拎出来一件都够枪毙好几回了,靳北赫要是能保证留他一命已经是万幸了。
“留我一命,我就告诉你。”卯时不能做不对等的交易,他要用情报换点有用的。
靳北赫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卯时斟酌了一会,然后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都告诉了靳北赫,他们在病房中整整聊了四个多小时。
等交流结束后,靳北赫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卯时也讲得口干舌燥的。
“监控回答。”靳北赫对着空气说了句话。
随后从病房的监控中传出清晰干脆的回答:“监控在,老大请讲。”
靳北赫注视着卯时,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他双唇开合,一字一句讲得缓慢而清晰,“我会根据卯时刚才给出的情报拟定作战计划,在我执行任务期间,我会每天定时发回信息报平安,证明他所提供的情报准确。如果我晚一分钟回,就给他电击一次,晚两分钟就电击两次;如果我一天都没有信息发回,就先给他绝育,往后空一天没信息,就继续截断一条腿,或者随机摘掉一颗肾脏,只要保证他活着就可以了。”
卯时惊恐地瞪圆了眼珠,被靳北赫影子笼罩的他,感觉像是被死神锁定了一般。他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声线,控诉道:“你怎么可以……”
“当然可以。”靳北赫打断卯时的话,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但是他目露凶光,看不出有任何开心的情绪,反而像是压抑着杀人的欲望。
这些手段放在普通的罪犯身上或许过于残忍,可对于这群亡命之徒来说却是刚刚好。
他们把人当成畜生一样屠宰肢解,现在也该让他们感受一下这种被按在案板上等待屠宰的滋味了。
说完,靳北赫就走到门边扫描了自己的虹膜,沉重的大门打开又关上。
根据卯时提供的线索,靳北赫紧急召集各小队队长开会,分析作战环境,拟定作战计划,然后又召集精锐武装部下详细分解整个作战流程。
三个小时开会,一个小时清点物资,整理着装,做好战前准备,最后三十分钟再给家人通个电话。
靳北赫坐在会议室里反复看着作战计划,不断思考着是否还有需要继续完善的地方,以及有可能出现的漏洞和及时止损的办法,直到方赛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老大,你还没吃午饭呢,在出发前吃一些吧!”方赛将饭菜放在靳北赫面前,这是他特地去厨房叫阿姨炒了两个菜。
靳北赫将资料整理好放在一边,然后看着方赛问道:“你打完电话了?”
方赛摇摇头,沉默了。
方赛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世了,在他进入军队之前都是由姨母抚养长大的,姨母对他很好,但是她两年前生病了,身体一直很差。
她知道军队一旦有危险的任务,就会让他们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本质上和交代遗言差不多,所以方赛担心他的电话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处境,让姨母过于担心从而加重病情。
靳北赫垂下眼眸,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方赛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开。
靳北赫拿起碗筷大口地吃着饭,心里仍在不断盘算推演着整个作战计划的流程,一遍又一遍,生怕遗漏了哪些细节。
等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靳北赫才换上了自己的作战服,然后带着武装部队出发前往脉赛尔岛。
车辆开到门口时,靳北赫下车在守卫站处写下几串数字,然后交代道:“如果这几个号码打过来找我的话,就告诉他们我出去执行任务了,其他的不必多说。”
“是,老大。”守卫兵立正敬礼。
然后靳北赫便钻进车内,几辆军车借着昏暗的天色,很快便隐匿在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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