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才是我的幸福
一个月以后，国际机场。
一对儿俊男美女并肩从国际机场出口处走出来，前来接机的一行人看见两人的身影立马朝他们迎了上去。
“皇总，您辛苦了！美国那边一切顺利吗？”
“嗯，都挺顺利的。公司这一个月情况怎么样？”
“都还好，前阵子老总裁来过几次。有老将把关，当然一切都没问题！”
“你是说我爸去过公司？”
“是的，有一些文件还是老总裁签的字呢！”
“好，我知道了！”
“妮，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晚上再去接你出去吃饭，如何？”
卷发美女摘下鼻梁上的墨镜，“不用了，你也累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也好，那我晚上再去接你！”
“好！”当着众人的面，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邵，开车送彤小姐！”
“是，皇总！”
“王经理，这一个月有人来公司找过我吗？”
“没有！”
“好，你们都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公司。”
“皇总，司机都来了，还是让他开车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
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他甩开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独自离开了机场。
清晨的阳光非常的温暖，街道两旁急送飞过的景物全罩在一层橙色光环中。皇尚将头靠在椅背上，一手揉了揉略感酸涩的眼睛。
“先生，您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是刚下飞机吧？”司机礼貌得跟他寒暄。
“嗯，我刚从美国回来！”
“哦，是吗？那您有多久没有回国了？”
“不，我是去美国处理公司的业务，就一个月而已。”
“这样啊，我还以为您是刚在国外完成学业的海归呢！”
“哈哈，我看上去有那么年轻么？”
“当然！您看上去英俊极了，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您抬举我了，并没有什么人追我！”
“不会吧？是不是人家明明是在追你，可你却不知道呢？”
“也许吧！”将脸转向窗外，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一个无聊的话题。
“您刚回国，一定不知道报纸上刊登的‘艾氏企业’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他的心“咯噔”一下，像是被一个石头击中了平静的湖面，心湖开始荡起４波澜。
“哪个艾氏企业？”
“就是艾正华担任董事长的那个艾氏企业啊！”
艾、正、华？！那不是……
“艾氏企业怎么了？”他心头一阵无法控制的紧张。
“艾正华唯一的掌上明珠跟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订婚了！”
艾正华的掌上明珠？那不是艾菲吗？她跟人订婚了？就在她离开他之后的一个月？
“订婚？！是不是跟一个叫苏哲的男子？”
应该是他俩吧，他们是那么的般配！
“不记得那男的叫什么了！不过……跟艾正华掌上明珠订婚的那个男人好像不姓苏！”
“不姓苏？！你确定？”
“叫什么真不记得了，但是我确定那男的绝对不是姓苏！”
不是苏哲？居然不是苏哲？！那又会是谁呢？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她又去哪里认识一个男人，并且一个月的时间就足以答应和人家订婚？
这其中必有某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和不知的原因，如果可以，他很想去查查清楚。
车子在高速路上疾驶，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在公寓门口停下。付完车钱，皇尚走下出租车，刚将脚步站稳，一记火力十足的拳头就冲着他的左脸挥了过来。他因没有任何的防备，实实地挨下了这从天而降的一拳。
“阿哲？！”
给他一拳头的人居然是苏哲！
“你干嘛？”揉着生痛的脸颊，他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干嘛？！你到现在了还问我干吗？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想干嘛呢，你倒先来问起我了？”
谁是一来就动手的？他今天刚从美国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到底出什么事了？”伸手准确地握住了苏哲正挥过来的拳头。
“你自己看！”一张报纸甩在了他的脸上。
先不跟苏哲生气，接住甩在脸上的报纸翻开，头版上是一条醒目的标题——千里姻缘一线牵，艾企唯一继承人的缠绵恋歌。横扫一遍报纸上的内容，大致写的是艾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艾菲与某某某在相识不足一月就相约终生，此情可歌可泣，此景更胜天上人间之类的鬼话，旁边还刊登了一张两人在订婚典礼上喝交杯酒时的亲密照片。
合上报纸，皇尚先调整了一下自己微喘的气息——看来，刚才那司机说的全都是真的了！
“我还刚想找你呢！”将报纸递送到苏哲眼前，“这是怎么回事？菲菲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吗？你不是说你爱她会对她好给她幸福吗？现在她怎么又在跟另外一个男人订婚？”
“你居然敢来质问我？！能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们的事情我可从来都没有插手过，现在菲菲跟别人订婚了，你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可是早就把她交给你了！当初是谁向我保证会疼她爱她的？”
“是！是！是！”苏哲像一头发狂的雄狮，随时都有爆发杀戮的可能，“人，你的确是早就交给我了！可你皇尚卑鄙就卑鄙在，把她的人交给我了却还紧紧抓住她的心不放！”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什么意思？”此时此刻，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心里的话都跟你说。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心里话最终却成了你对付我的利刃，在这场战争中你不动一兵一卒就把我撕杀得干净！我苏哲到今天才算是认识你！好一个令女人疯狂的绝世男人！好一个巨皇集团的年轻总裁！在我眼里你他妈就是个没种的小人！”
“你有必要对我这样冷嘲热讽吗？”
“冷嘲热讽？！你不觉得我说的这些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上前扯住皇尚的衣领，两只足以喷火的眼睛死盯着对方，“一面装好人，一面又在背地里拆兄弟的台，这不就是你对我做的事吗？引诱兄弟的女人，你皇尚还真做得出来啊！”
“阿哲，你冷静一点儿！”甩开苏哲揪住衣领的双手，“你说的这些我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好，我会让你懂！”说完，一拳挥了上去，“这一拳是给菲菲的！”皇尚被打得向后一仰，差点儿就失去平衡倒在花坛上。
“这一拳是给彤妮的！”又是一拳，让原本就不具备平衡的身体重重地向地面倒去。
“我的那一拳先留着，你要是再继续伤害菲菲和彤妮，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上帝！他可以指天发誓，虽然被打成这样，但是他还是没弄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的话——自、己、看！”扔下一个信封，苏哲扬长而去。
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他怀着一份既好奇又忐忑的心情拆开了那个紫色的信封——
苏哲：
当你拆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你对我的好以及对我的用心，让我看到了你面对感情时火热的至诚。此刻离开，心中有太多的抱歉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相信你是一个痴情的人，更相信你对我的心对我的情都是真的。我曾经也告诉过自己，要试着去接受你以及你对我的那片真心，并且能以同样分量的一份情回报于你。我也的确那么去做了，但是结果却是——我做不到！做不到把你装在心里，作为独一无二的礼物终生收藏！
为了不再伤害你，也为了不再让自己身陷进退两难的煎熬，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选择离开。虽然这可能会让你很伤心，但是，总好过让你一直怀抱一颗没有心的我，不是吗？要不起的就索性放手，让要得起的人去拥有。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更好跟适合你的女子出现，她将视你为一生的依靠，你也将视她为此生的珍宝！
大理之行你给了我许多的感动，我也几乎就要被你打动。但是，当那些美景像夕阳一样的沉陷于山底，我迎来的又是另一个黑夜。离开你并不是因为你的不好，而是……一颗心只能住下一个人，我的这颗心早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属于了另外一个人。兜兜转转一圈以后，发现，在我心中放不下的仍旧放不下，无可替代的仍旧取代不了。
苏哲，虽然我无法给予你你想要的幸福，但是我却可以怀着一颗真诚的心来祝福你。也希望你能用同样的心来祝福我，好吗？
艾菲亲笔
皇尚神情恍惚地将信叠好放进信封里，坐在地上迟迟无法回过神。老实说，这份信写得很含糊，他也没能完全看明白。
她选择离开是为了逃避苏哲的感情？好像不完全是！那又有什么原因让她非得离开不可呢？想不清楚，也猜不明白！不过……她在信里说她的心已经给了除苏哲以外的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呢？苏哲拿着这封信来质问他，难道艾菲心里的那个人是……他不敢深想！准确的说，他从来都不敢奢望艾菲心里的那个人是自己！虽然他不能完全看懂这封短信，也弄不清楚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但是，从她的字里行间，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是，她心里是在为某事而挣扎，并且好像已经挣扎了很久。不然也就不会有“放不下的仍旧放不下，无可替代的仍旧取代不了”！
身子往后一仰，他索性将疲惫的身子躺倒在花圃里。在美国的这一个月以来，无论有多忙，只要一有可供他“走神”的时间，就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她的点点滴滴。莫怪苏哲会发狂，其实他也好舍不得她走！真的好舍不得！只要一想到下班后再也看不到她，他的心就会莫名的收紧，那种心痛胸闷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过！
看着湛蓝的天空，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一次向他袭来。
坐在办公室，眼前又是堆积如山的文件。以前，他对公司的事物很感兴趣，几乎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可是现在，他对那些报表完全提不起兴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端起桌上的咖啡轻啄一口，没有人打扰他反而静不下心来工作。只要一拿起文件来翻开，艾菲当初在办公室跟他抢文件的画面就会浮上眼前，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转眼那人却已不见。
等她离开，他才发现她早已侵占了他的生活、他的心。他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看起来毛手毛脚的小丫头，日后竟能给他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改变。他是该叫屈还是该庆幸？
“皇总，这是王经理让我交给你的文件。”程萍推来门走进办公室。
“先放那儿吧！”
程萍顺从地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的一角，同时也发觉出老总今天的不对劲儿。
“皇总，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刚从美国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
“哦，不行的话就回去休息一下，反正公司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忙完了。”
“那倒不用，我还好！”
真的还好？他都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遭！双目无神、气若游丝、心如飞絮，这情形分明就是失恋了嘛，还不肯承认！
拉过一张椅子，程萍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
“皇总，我能跟你谈谈吗？”
“公司的业务有不妥的地方吗？”
“不，我不是想跟你谈公事。”
那就是私事咯？拜托，他现在脑子已经够乱了，她能不能别再来给他添乱了？
“你爱的人是艾小姐！”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她是在他面前陈述一件事实。雷人哪，手中的杯子差一点儿就被他打翻。
“不要乱猜！”要镇定，要临危不惧，这才是大将之风——他的心思岂能随便就被人给猜中，那也太没面子了不是？
“你认为我是在乱猜？”
老实说，不是啦！算你说中了，行了吧？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请你弄清楚现状。”
自我麻痹，这纯属是在自己我麻痹。
“要结婚了又怎样？你爱的人不是彤小姐，婚后你能保证给她幸福？如果彤小姐知道你心里爱的人不是她，你觉得她还会跟你结婚？你抱着责任之心跟彤小姐结婚，这是对她更大的伤害，也是最大的侮辱！”白天假装和睦夜里却同床异梦，这比公然出轨还可恶。
犀利！真不愧是跟他已久的秘书，他的顾虑她全能说中。
“皇总，其实事情一点儿都不复杂。话，只要说开了就好！”
还不复杂？都搅成一团乱麻了！
“不要忽略了女人的感觉，也不要以为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我敢向你打包票，彤小姐绝对已经感觉到了你不爱她的事实！”
瞪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天外来客。
“所以，并不是你不说就能相安无事的，明白吗？”
“你骗人的计量可差了点儿！”妮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你不信？好，那算是我在胡说，行了吧？但是，我敢保证，即使你不说也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
“依你之见，我现在应该去跟妮坦白？”
“对了！坦白之后把婚礼取消，然后去找艾小姐！”
“取消婚礼？你说得轻松！”喜帖都已经全发下去了，很多业内人士都在掐手算着日子呢！难道要让人看皇氏集团的笑话？
程萍走向一个文件柜，掏出钥匙打开锁，从里面取出厚厚一打喜帖。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早就让你发下去了吗？”她居然敢违抗我的指令，把喜帖全私藏起来？好、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有人给我撑腰，我怎么敢这么做！”
“谁？”
“有两个人！一个是尊父，一个是……彤小姐！”
妮？！她……怎么可能？
“到现在你总该明白女人的第六感有多灵了吧？一个男人到底爱不爱自己，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还要清楚！彤小姐早就知道你爱的那个人不是她了，就只有你还被蒙在古里，抱着对她的责任不肯放手。娶她，是完成你的责任，尽到你霸占她三年时间的义务吧？”
“我需要静一静！”
“我再多说一句话，说完我马上会离开——艾小姐还在等你！”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呢？那现在是怎样？所有的人都清楚整个事件，就他一个人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傻瓜？
掏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拨号键，“妮，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谈谈好吗？”
“你想跟我谈什么？”
“我们见面再说，半个小时以后，我在绿源茶室等你！”
挂断电话拿起外套，他开着车直奔绿源茶室。半小时以后，他准时地将车子停在茶室的门口，走进茶室，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彤妮已经端坐在那里，悠闲的品着一壶碧螺春。
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心中有太多的抱歉，见了面还真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口比较合适。
“尚，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现在如果不直说，还能怎么说呢？
“你为什么不让程秘书把喜帖发下去？”心里并不真正的想跟我结婚？
“你找我就为这事儿？”
这件事情还不够严重？
“好，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彤妮清了清嗓子，“喜帖如果发下去，等亲朋好友业内人士都到婚礼现场后，婚礼如果不能正常举行，巨皇集团的名望何在？我的颜面何存？你又该向各大媒体怎么解释？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喜新厌旧？要让业内人士都觉得大名鼎鼎的皇尚私生活有多风流？”
“你又凭什么断定婚礼不能如期举行？”
“是！我知道，只要我坚持，你不可能从婚礼上逃走。我更加知道，只要我坚持，你皇尚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皇太太的位子我也可以稳坐一辈子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威胁！但是……尚，名存实亡的婚姻有何意义？你是为了什么才娶我？我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嫁给你，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没错儿，皇家家大业大，巨皇集团的年轻总裁潇洒多金英俊非凡，只要是女人都想拥有你。可我不是！我从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对你皇氏集团的股份就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想要的也只是平凡女人都想拥有的东西——你的心、你的爱、你的情！如果我得不到这些，嫁给你又有何意思？”
“妮，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竟让她泪水滂沱。
“婚礼只是个泡影！”从无名指上将那枚钻戒取下亲手送还到他面前，“尚，我们分手吧！”
“妮……”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并不欠我什么。”
起身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他竟找不出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到头来他还是给辜负了。
“尚，你曾经真心的爱过我吗？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你爱过吗？”
“爱过！”不是短短的一瞬间，而是整整三年都一直爱的是她。只是生活总是充满变数，人生又有无限种可能，才会让他的心渐渐地离开她而附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他不是想背叛，只是一路走来他都是心不由己，情不自禁。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放心，我会好起来的！”
“真的没事吗？”
虽然她一直都是一个异常坚强的女人，但是他还是好担心，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既然是平凡的女人，就会有平凡女人分手之后的伤心。
“真的没事！”擦干眼泪离开他的怀抱，“做不成情人，做不成夫妻，我想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知己，不是吗？”
“是，世上再不会有像你这么知心的红颜知己了！”
她莞尔一笑，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在他眼里，像一个永远的迷！
两人相拥着坐在茶室角落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事情像这样就和平解决了吗？不，远没有这么简单！他和彤妮的这一页算是顺利的翻过去了，但是，他自己心中的那个结却并没有因此就解开。甚至，正因为彤妮的退出，让他心中的结缠得更死。
爱，不能只是单方面的，不是吗？艾菲虽然走了，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话。他现在纵使有满腔的热情，恐怕也只是一厢情愿吧？于是，烦恼又涌上心头——他是自由之身了，可凭什么艾菲就得跟他在一起呢？人家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他的话哦！到头来，他该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不知坐了多久，也不知彤妮是何时离开的。一阵手机铃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串熟悉的数字。振作一下精神，皇尚快速地按下接听键，“爸！嗯……好，我马上回去！”
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皇氏夫妇安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着电视上正播放的新闻联播。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待着儿子。
“皇儿回来，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可不能直说，你千万要婉转一点儿！”
“我知道啦！”
皇太太起身去厨房吩咐准备晚饭，皇志伟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正寻思着待会儿该怎么开导儿子。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皇尚开着他那辆劳斯莱斯来到了皇氏夫妇居住的郊区别墅。将车子停在车库，把玩着车钥匙走进了客厅。
“爸，我回来了！”
“皇儿，过来，来这里坐！”将身边的沙发垫子甩在一边，示意儿子坐到自己身边来。
“我妈呢？”
“在厨房吩咐准备晚饭——美国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都已经办妥了。王经理他们一家准备移民美国，我想让他去担任美国分公司的总经理，您觉得如何？”
皇志伟点点头，“公司的事情你就全权决定吧，爸爸相信你的能力和眼光。”
“爸……我有点儿事情想跟您请教！”
“这么严肃！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想知道你跟妈当初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皇志伟偏着头研究着儿子的表情，将手中的烟熄灭，“跟我来书房，爸爸也有事情要跟你谈。”
“哦！”
有事要谈？会是什么事呢？
驾车行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皇尚一路上都在琢磨皇志伟对他说的那番话。什么“光事业成功不算是成功，一个真正成功的男人，他的生活也应该很成功”，还说了什么“幸福要靠自己把握”等等之类的。皇尚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他当然能听出老爸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心中的顾虑又有谁考虑过？
艾菲走了，但是却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了许多的痕迹。就连皇氏夫妇也受到了她的影响，她的离开变成了他的过错，所有的人都在指责他。就像他是一个纨绔分子逼走了老婆，现在有亲友团站出来力挺老婆，非得让他这个薄情郎去向老婆负荆请罪不可。
当事人什么话都没说，旁人却把整个事件看成是板上定钉似的，多么可笑！
小丫头，你毫无征兆地走进我的生活，又不给任何理由就悄然离开。你这样潇洒地在我生活中来去自如，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真想把你揪回来大卸八块，以消我心头之恨！
车子在公寓门口停下，室内又透出了那叫人温暖的灯光。皇尚又跟上次一样跌跌撞撞地下车，不顾一切地奔向屋里的那道灯光——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吗？
推开门，客厅里的确站着一个人，却并不是他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程秘书，你怎么来了？”
看他进门时的慌张样儿，以及看到她时那失望的眼神，程萍真想放声大笑。哪有人像他这样的？明明就是爱人家爱到想发狂，表面上却能装得那么镇定，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似的。
唉！真是一个倔男人！哪个女儿若爱上他，可就真有苦头吃了。
“你以为屋里的人是艾小姐？”
心思被看穿，皇尚哑言。
“皇总，我比谁都清楚你是爱艾小姐的。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去把她找回来呢？”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爱她了？”
吼！还敢给她狡辩！
“你嘴上没说，可心里早就诏告天下了！”看吧，谁狠？
既然连你都看出我爱她，可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可见，我在她心中是一点儿位置都没有的。那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想她、放不下她，那就去找她吧！”
“说得轻巧，天大地大，我上哪儿找啊？”
哦！这就是他的真心话？原来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哦？
知道自己失言，皇尚更加窘得想直接去撞墙。只要是跟艾菲有关的事，他就会六神无主到失态的地步。他真的被那个小魔女给吃定了！
“动物受伤了都会躲在洞里，人若受伤了嘛……肯定就会躲回家咯！”
“你是说她回家去了？”
“我想十之八九是的！”
“对啊！”如果没有回家报纸上怎么会刊登她订婚的消息呢？真是关心则乱，他有够笨的，居然没有想到她可能是回家了。
“你们皇艾两家不是很有交情吗？那你有时间的时候去看望一下艾氏夫妇，我想应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就知道他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是去找艾小姐的啦，那以看望叔婶的理由去，他不就有台阶下了？
这秘书不是白当的，真是聪明啊！
同一件事情换个角度去看，换个方向去想，不就没想象中的难了？干嘛非得逼着自己想出个去找她的理由呢？
“程秘书，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就赶紧走，我现在可没闲功夫招待客人！
“有！”
女人真是麻烦，还有什么没有啰嗦完的？
“快说！”说完快走！
“我今晚来是给你送电脑的，你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拜托，就电脑而已，放在办公室又没有人会偷。再说了，他明天不是一大早就要去公司吗？她还真是闲哦，专门跑来给他送电脑！
早猜到他会是一副大白天见到鬼的表情，程萍才不理他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完了。
“深更半夜的你有必要浪费时间小题大做吗？”
“小题大做？！”
她是为谁好啊？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一对儿倔脾气的冤家，居然还敢说她是在小题大做？好，她就是出力不讨好，行了吧？
“你一定从来没好好看过你的电脑吧？不然也就不会没发现上面多了一些新东西！”这才是她连夜给他送电脑来的原因了！
今天在办公室用他的电脑编辑一份资料，弄好后顺便就用他的电脑上了一下网。这一上不要紧，很巧的是她在上面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网页。刚开始还以为是他有网游的嗜好呢，打开一看才知道是一个网络空间，上面满满的全是日志。空间的主人名叫“爱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日志应该全是出自艾菲之手。
“什么新东西？有病毒吗？那就拿到技术部让它们给弄一下不就完了吗？”又何必抱着电脑跑来找我？
“不是病毒！是一个很漂亮很温馨的粉红色网络空间……”
“粉红色空间？！”小丫头曾用我的电脑上过网，莫非是……
“嗯，没错儿，是一个网络空间！不过，你好像并不感兴趣耶！那好吧，我带回公司去帮你处理掉。”一边说一边提着电脑故意做出一副马上就要走的姿势。
“等等！把电脑给我！”
“你真的要看？”
“我、说、把、电、脑、给、我！”
居然敢跟他叫板，这个秘书真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总裁放在眼里了。
“拿去！好心没好报！”
将电脑甩给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刚跨下台阶，皇尚就从屋里追了出来。
“程秘书，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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