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见张?定?边?坦然应战,气势丝毫不屑,实出意料之外,当下,长剑一挥道:“请!”
张?定?边?方才与黄衫女对了一掌,深感此女内功深厚,大是劲敌。心知此女乃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武学造诣便不及乃祖,只怕亦相去不远!
他不敢怠慢,随即长剑向黄衫女腰间刺去,黄衫女闪身避开的同时,亦也反击一剑,他急忙回剑?挡驾,却不料黄衫女剑往下拖,攻自己双腿,他只得挺剑防守,黄衫女顺时又剑刺其肩,如此一共连续刺出一十六剑,每一剑都攻向他身上不同部位,剑法奇快且剑招上下连贯,一气呵成,无丝毫停滞!
众人见黄衫女剑法精妙,心中无不赞叹,纷纷心道:“此女年纪轻轻,在剑法上造诣却非同小可!”
不论黄衫女攻击如何猛烈?剑术如何精妙?那个?张?定?边?始终守多攻少,二十招后,黄衫女便看出此人仅内功深厚,招式却平庸之极,看来他并不懂如何克敌制胜?他想通此节,顿时心放宽了。
一时间她将玉女素心剑法施展的淋漓尽致,一招一式不停刺去,且每次都刺向?张?定?边?不同部位,这一来,那?张?定?边?渐渐变的手忙脚乱,力不从心!
张?定?边?心知此女的武功在招式上已练的炉火纯青,自己招式极为平庸,很难斗过她,只有与她拼内力,方才有取胜之机!当下长剑继续挡驾,而左掌则顺势发出。
黄衫女深知自己内功虽然深厚,但却万万比不上此人,于是对于他的掌力均是闪身避开,不与其硬碰!张定边占了内力上的优势,瞬间已将战局拉平。
如此一来,二人一个在剑法上吃亏,一个在掌力上闪避,各自已己之长,攻敌之短,堪堪斗了百余招,却未分胜负!
杨逍等此刻均已看出,若论内力,这位?张?定?边?实不下于当世任何一名顶尖高手,但若论招数之精妙,他却远不如黄衫女,眼下二人各施所长,且招数越来越快,实难料二人之胜负。
黄衫女已将玉女素心剑法从头到尾施展完毕,仍无法击败他。心知如此打下去不是办法,万一自己内力不济,那反倒会输在他手里,随即心念一动,她左手一掌拍出。
张?定?边?心中一喜,暗道:“你与我对掌那再好不过!”随即亦也一掌拍出,二人掌力一对,他正待催动内力之际,岂料,黄衫女左手衣袖中飞出一条白绫。他大惊,急忙收掌闪躲,往旁边一闪,那白绫击向他身后一木柱之上,那木柱立刻便被白绫击的变成两片。
白绫虽是柔软之物,但在黄衫女内力催动之下,竟变的无坚不摧。黄衫女道:“你这易筋经从何处学来?”
张?定?边?笑道:“你有本事打败本将军,我就告诉你?”
黄衫女道:“好,看你如何在施展易筋经?”
黄衫女收起长剑,双手执白绫不停的在攻击?张??定?边,那白绫甚长,瞬间便拉远了?张?定?边?与她的距离,张?定?边?那掌力便能拍出,却又哪里能伤得了她分毫?
张?定?边?不由得暗想:“难道我和陈元帅竟要死在这里?鞑子未灭,我就要死了吗?”瞬间他这一生的经历如闪电般出现在脑海之中。
这?张?定?边?原是山西忻州一乡下人家,便住在雁门关一带。他从小便只会牧牛放羊,但他也是天资聪慧,胆大心细之人。
他每当在雁门关前牧牛放羊之际,便会嘲那山谷下观望,一直对谷底情景充满好奇,那一年他十八岁,花了数月之功,搓了条百丈长绳,备足干粮,他将绳子抛向谷底,大着胆子,顺长绳而下。那谷底实在太深,他往下爬了半天,这才到谷底。
谷底发现两座孤坟,坟前有两块墓碑,分别写道:“大辽南院大王萧峰之墓”与“大辽端福郡主阿紫之墓!”两座墓前还有一具白骨。他心中奇怪:“为何这百丈谷底竟然会有坟墓?”
也合该他机缘巧合,获得奇遇,竟在谷底一石洞之内发现了少林寺失传数百年的易筋经,他看出这易筋经乃是被人已剑刃或匕首之类的利器而刻在石壁之上。
原来,在北宋末年时分,辽国南院大王萧峰因逼迫辽帝取消侵宋之举,顿而自尽,有位端福郡主阿紫一直深爱萧峰,见萧峰自尽,便抱着萧峰的尸身一齐跳下山谷。又有个铁头痴儿游坦之对阿紫那是一往情深,他知阿紫自尽,顿感生无可恋,亦跳入谷中。
但这铁头痴儿福大命大,他被挂在离谷底一丈之远的大数上,在树上挂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来,他跃下大树,摸到两具尸体,虽双目不能视物,但亦知那是萧峰与阿紫。
虽然他与萧峰有深仇大恨,但其实他在跳入山谷时,便感到灵台清明,生生死死,一切皆是虚幻。他哭了整整半晌,这才将阿紫与萧峰分别在谷底葬了。
好在那谷底有诸多枣树梨树,又有诸多山鸡野兔,更有数座水潭,那潭内白鱼丰富,有这许多天然食物,倒也饿他不死。
这铁头痴儿一生武功,实已可纵横当世,几近无敌,但他心伤阿紫之死,便一直守护在阿紫墓前,这一守护,便是整整七十七年!在他临死之际,他将毕生所学易筋经以及阿紫传授他的一些星宿派武功尽数刻在石洞内的石壁之上,他并未说出自己姓名,只说自己是铁头痴儿,又解释此乃少林易筋经,得此经者请务必埋其骨骸。
做好这一切后,便又守护在阿紫墓前,不饮不食,过之三天,这一生孤苦为情所困的铁头痴儿终于去了,可怜一堆白骨在阿紫墓前,却无人埋葬。
数百年后,张?定?边?好奇来到此山谷,他发现了易筋经,知那白骨便是留易筋经之人,于是将其掩埋,已石为碑,他不知游坦之姓名,只得在碑上写道:“铁头痴儿之墓!”
张?定?边?暗自记下易筋经后又攀上山谷,从此隐居深山,苦心专研易筋经,那易筋经博大精深,他虽天资聪慧,但修炼时已年过十八,又无半点武功,已错过习武最佳年龄,因此练习之际,进展相当缓慢,直练了二十几年,方才练到第八成。
此时他已年过四十,已至不惑之年,少年时那血气方刚,争强好胜之心早已去了,加上他天性善良,从不惹事生非,最多也就杀几个鞑子,因此,江湖中一直未有他的名号。
后来他见鞑子残暴,一直在欺压百姓,屠杀汉人,正逢天下英雄均揭竿而起,反抗大元之际,他投奔在陈友谅麾下,陈友谅见他内功深厚,但武功招式却奇差,为了笼络他,便将其师成昆所教自己的武功与丐帮武学尽数倾囊相授,他内功已达化境,任何招式一学就会,一点即通。
张?定?边?内功本就深厚之及,普天之下内力能胜过他的除张真人与张无忌外,再无第三人。因此不管陈友谅教他任何一招平庸的招式在他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任何简单的武功在他手里使出来均威力奇大,故此,半年来,他凭借一身惊人的武功,在军中屡建奇功,颇受陈友谅之赏识与器重。
此刻张?定?边?与黄衫女已斗了五六百招,越斗下去,心中惊惧越深。
他一生中从未见过有人已白绫作为兵器与人相斗,若非他内功奇高,早已死在黄衫女手中。
他忽然灵机一动,想起陈友谅曾经传过他那几招绕指柔剑法,当即长剑圈转,将白绫一一隔开。只可惜这绕指柔剑陈友谅并未学全,因此张定边只能挡驾自保,却并不能克敌制胜!
群雄见他施展出绕指柔剑,便分分猜想他如何会武当派的剑法?
俞莲舟皱起眉头道:“这?张?定?边?怎么会我武当派的剑法?”
殷梨亭突然想起师傅张真人曾经说过杀害渡劫神僧之人必定精通少林易筋经神功。便道:“二师兄,这个张?定?边?就是杀害渡劫的凶手,师傅曾经说,凶手不止会武当的绕指柔剑法,还会少林的易筋经神功,这张定边两者皆会,不是他还会是谁?”
俞莲舟点了点头,道:“这张?定?边?在江湖不显山不露水,几十年来,从未在江湖上听有人提起过他,他如何会我武当派的武功的?”
殷梨亭道:“青书曾经对我说过,说他身处丐帮时曾经传了几招绕指柔剑与陈友谅!当时我认为陈友谅杀不了渡劫,因此并未在意,没想法陈友谅竟将此剑法传给了张?定?边!”
俞莲舟听后,又仔细看了下张?定?边?的剑法,又想起师傅张真人曾断言杀渡劫凶手对绕指柔剑并不精通,心中豁然明了,道:“不错,你看那张?定?边?施展的绕指柔剑,只是徒具其型,看来只学到一半,并未学全,不然他不可能与杨姑娘相斗还全然处于下风!”
范瑶自受伤后,一直在暗中调息真气,此刻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杨逍道:“范兄弟,你伤不碍事吧?”
范瑶道:“我已经没事了,只要将养数日,便能痊愈!”
众人听后,这才放心。
杨逍心道:“眼下杀渡劫神僧的凶手已然查出,但他为何要杀渡劫?”这一点他始终猜想不透。
却见那黄衫女白绫突然圈转,左一道,右一道不断缠向?张?定?边,那?张?定?边?被困在白绫内,左右奔跑不出,只得已剑不停在削断白绫,但却无济于事!
不多时,那白绫已将?张?定?边?双腿缠住,张?定?边?举剑便往下劈,熟料,那白绫亦能圈转,顿时将他双手也给缠住,他长剑落地,心中大为焦急。
黄衫女道:“张?定?边,我念你一身武艺得来不易,只要你说出陈友谅的阴谋,我便饶了你!”
张?定?边?哈哈一笑,道:“哪有什么阴谋?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衫女一拉白绫,那白绫缠在张?定?边?身上越来越紧,冷冷的道:“我再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定?边忽然大喝一声,丹田中一股真气突然爆发,竟将缠在自己身上的白绫给震断。
黄衫女手持的余下半截白绫亦也断裂成七、八断,她道:“张将军,好功夫,再来比过?”当即她手持长剑,直指张定边!
张?定?边?正待出手之际,却见陈友谅道:“且慢动手,请听我一言!”
韦一笑道:“陈友谅,你还有何话说?”
陈友谅道:“不错,少林渡劫神僧却为我所杀,但挑拨明教与张士诚交战之事,却不是我干的!”
韦一笑冷笑道:“不是你是谁?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陈友谅哈哈一笑,道:“信不信由得你们,但你们要知道,你们今天不能杀我!”
群雄一听。尽皆奇怪,杨逍道:“为何不能杀你?”
陈友谅道:“来这里之前,我已在军中立下军令,如果我在四个时辰内还未回去,他们就直扑明军大营!”
众人听后,心中一惊,杨逍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再者你只有十万兵马,我们明教这里有四十多万,你能赢吗?笑话!”
陈友谅道:“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十万大军怎么也能耗尽你十万八万的军队,到时候你还怎么抗击鞑子?”
群雄听后面面相飓,杨逍等更是心知其所言非虚,此刻确不能杀他!
却听范瑶轻声道:“碍于形式只能放了他,日后再找机会报仇!”
杨逍心知如果不放陈友谅,那将是三面受敌,北边有鞑子在虎视眈眈,张士诚又与明教干戈相向,不能因为陈友谅而多生枝节,淡淡的道:“陈友谅,你走吧!”
群雄见明教放过陈友谅,虽心有不甘,然为了避免两军自相残杀,舍此也别无它法!
张?定?边见状,怕杨逍反悔,当即拉着陈友谅已轻功奔驰而去,片刻间已去的极远!
韦一笑道:“今日放过了陈友谅,只怕会后患无穷啊?”
范瑶叹道:“形势所迫,由不得我们不放,待消灭鞑子之后,我范瑶会亲自去拜会他!”
黄衫女突道:“那周掌门和碧水宫的宫主及五散人去追那冒充张无忌的陆子初去了,却不知现在何处?”
那陆子初轻功极强,瞬间便奔出明军阵营,周芷若慕容雪一直紧随其后,而那五散人、静玄、静照、贝景仪、风一阵、邓青风等人功力与她三人相差太远,只追出营地之外,便不见了踪影。
周芷若见那陆子初整个身子东一晃,西一斜,足不着地,人影晃动,看似杂乱无章,但身法却是快速之极,这种轻功甚是奇怪?自己生平从所未见!
在经过一片丛林时,突然林中杀出七八名蒙面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也不搭话,直接各举大刀砍向慕容雪与周芷若。
那些黑衣人见陆子初奔来时,便让开道,放其过去,随后拦截二人。
慕容雪道:“这些人想阻止我们继续追击陆子初,我来挡住他们,周掌门,你去追!”
周芷若心知慕容雪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且五散人等片刻便会赶到,绝不至会有何危险?因此便即刻向前奔去,有数名黑衣人想上前拦阻,均被慕容雪持神霄剑挡住!
但仍有两名轻功较高的黑衣人躲过慕容雪的攻击,二人挺长刀嘲周芷若后背砍去。
周芷若竟不回头,随手从腰间解下软鞭,一挥长鞭,那长鞭去势甚急,直击向其中一名黑衣人,黑衣人未及闪避,天灵盖便被长鞭击的粉碎!余下那名黑衣人见周芷若竟不回首,便轻而易举击毙一名同伴,心中大骇,畏惧她长鞭的威力,便不敢再追,转身去围攻慕容雪。
周芷若暗自气沉丹田,一股真气由少阴?穴直冲入三交脉络,再顺势下冲到足太阴?穴,如此一来,她飞奔的速度便越来越快,这一运气法门便是来源于九阴真经中的绝顶轻功。
她一口气追出十几里地,达到一片荒田,终于渐渐将与陆子初的距离拉近,又奔一阵,周芷若长鞭向陆子初背后砸去,那陆子初耳听背后风声大作,便知周芷若已然追近!
他急忙向旁边一闪,周芷若长鞭落空,鞭在一处田埂上。
他道:“峨嵋掌门好了不起,一口气跑了几十里路,居然一点也不累?”
周芷若执鞭在手,道:“陆公子的轻功也是举世无双,本座从未见过!”随后长鞭一挥,直向陆子初面门砸去!
陆子初只得手执长剑,不停将长鞭挡住,他深知周芷若长鞭的威力,自己这手中长剑对比长鞭来说,太过短小,已短攻长,实为武学大忌!
二十余招后,周芷若长鞭已绑住陆子初长剑,她运足内力,一拉长鞭,将陆子初手中长剑给拉的脱手而飞!随后她又迅速一鞭,往其天灵盖上砸去。
却见陆子初突然双手合十,随后平伸而出,周芷若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她急忙纵身后跃,方才避过,却见自己长鞭鞭梢已然发黑,似是被火烧过一般!
她看着鞭梢,想起师傅曾说过,西藏大轮寺有一门独门绝技火焰刀,乃已真气运于手掌而射出,威力奇大,中此招者,身子如同火烧一般,因此称为火焰刀!她道:“这是西藏大轮寺的火焰刀,想不到你居然也会这门功夫?”
陆子初笑道:“正是火焰刀,尚请周姑娘指教!”
周芷若冷笑一声,她心知此人不论内功外功尤胜于己,一招一式慢慢与他拆解,最终必为之所败!
当下她收起长鞭,双手同时使出那一心二用的武功来,左手使出九阴白骨爪,右手使出摧心掌。
陆子初虽不识这两套武功,但也知非同小可,因此不敢怠慢,慌忙已火焰刀挡驾。斗了三十余招后,陆子初见她出手越来越快,且招式诡异,身法更是如鬼如魅,便如同有两人一般。自己左突右支,瞬间处于下风!
突然,周芷若左爪在陆子初右肩一划,他躲闪不及,瞬间右肩便被划破!只见伤口有丝丝鲜血渗出,虽受伤不重,却也导致心中惊惧无比!
正待周芷若大占上风之际,突然一阵清风吹来,芳香无比,令人浑身舒适,她暗道:“不好,这陆子初斗我不过,居然放毒风!”她反应极为机敏,随即运功相抗,屏住呼吸,不再吸入毒风。
但她见陆子初也是与自己一般无异,那陆子初道:“有人放毒!”他本已受伤,再加上中了毒风,全身筋骨酸软,寸步难行!
她心道:“还是暂且离开此地!”但还未奔出数步,便浑身乏力,再也迈不出步伐,她想暗自提一口真气,从丹田中冲上来,却由于她已奔了几十里路,且大战一场,又运内功与毒风相抗,此刻已内力不济,真气竟尔提不上来!
加之她一提真气,便吸入一阵毒风进入体内,此刻,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于地。
却见一人慢慢走近,那人哈哈大笑,道:“周芷若,你想不到会落到老夫的手里吧?”
周芷若见那人靠近,方才看清乃是一名老者,正是汝阳王手下的高手方东白!
她心中暗道:“上次让这恶人逃脱了,这次竟落到他手里,这该如何是好?”但她体力这毒风此刻已然发作,渐渐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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