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自御膳房而出,迎面遇上了柳芜芜,如今还未封后宫,只得敬称,“参见柳娘娘。”
柳芜芜见夏满手上的食盘,心下了然,却又有些嫉妒,可还是笑着道:“如今,后宫名分未定,你倒是能时时见到皇上。”
听此一言,夏满一惊,直觉不好,忙恭敬道:“娘娘说笑了,奴婢是侍女,洒扫侍奉是本分。”
“是吗?”柳芜芜四下望了望,才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放在了食盘的空隙处,得意的笑了笑,才缓缓离开。
夏满一头雾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展开了纸张,上面画着自己的仙鹤玉佩,旁边注释着:秦家小姐之物,可调千金,雨魄。
看完纸上的内容,夏满一下将纸张捏成一团,狠狠的扔进了旁边的藕塘里,心里顿时燃起怒火,可一瞬就觉得委屈,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强行憋回泪水,深吸了口气,才扯出一个笑容,努力平静的回到宣临殿,而一心扑在军务上的萧漠自然没有发现夏满的异常。
行程将至,千影早早的等候在殿外,夏满稍微收拾了下就随千影直奔樊城。
樊城位于业城北面,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过两日就到了,两人来不及歇息更来不及吃口热饭,随便啃了点馍馍便来到城下,直言要见祁王,不想,却被慕寒烟阻挠。
“眼看着要兵临城下了,萧漠自己不来,倒是派了你们。”慕寒烟站在城楼上,满眼的得意与傲慢。
夏满倒也不怵,直言道:“怎么?祁王怕见我们吗?”
“哼,就看你们有没有命见他了。”慕寒烟一个扬手,城楼上便呼啸而来无数的弓箭,每一支都带着杀气,千影见状,顾不得男女之别,揽起夏满的腰,脚尖一点,借着马背便躲开了箭雨,往来时的方向逃去。
直到身后的弓箭消失,夏满才喘了口气,竟不觉额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多亏你武功好,不然咱俩都得被射成刺猬。”
千影松开手,侃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夏满白了他一眼,“别废话了,先想办法,怎么见到祁王。”
“那还不简单。”千影从袖口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道:“夜色正浓的时候,潜入城中,药倒侍卫,不就见到了吗?”
夏满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入夜,樊城街道内不时有士兵巡逻,千影带着夏满,猫在房檐上,仔细观察着四下的房屋,突然,千影靠了靠夏满,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宅子,轻声道:“就是那里了。”
“你怎么知道?”夏满顺着千影的手指看去,这个宅子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禁有些疑惑。
“普通人家门口是不会挂着黄灯的,走吧。”千影携着夏满从房檐上便摸到了宅子的外墙上,趁着士兵换防的时候,跳进了院内,一个闪身便进了内院,千影打开瓷瓶,迷倒了内屋的人,两人才急忙进去。
进入内室,地上躺着萧洵和慕寒烟,还有几个丫鬟,千影用银针扎了扎萧洵手腕,萧洵便缓缓醒来,而夏满则将慕寒烟绑在一旁。
萧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见到二人,眼中浮起一瞬间的惊诧,转瞬又恢复平静,按了按额头,咳了声,道:“你们来的还真快。”
“我记得你母妃是被北朝权贵欺凌才来的南朝,如今你和他们沆瀣一气,可还记得自己是谁。”千影毫不留情的斥责萧洵,却被萧洵红着眼呵斥道:“你们不配提我母妃。”
夏满拉了拉千影,示意他冷静,又转头看向萧洵,道:“你的母妃害死珩王的母妃,多年来,她青灯古佛,多在忏悔,而如今触桌而亡,焉知不是解脱。”
“你说什么?”萧洵握着拳,双眼猩红,逼近夏满,千影上前一步,将夏满护在身后,警惕着。
夏满倒是不畏惧,对千影摇摇头,示意他退后,直面萧洵道:“想来,报信的人没告诉你这些吧。”
“母妃一生清誉,岂容你玷污。”萧洵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胸口也不断起伏,整个人变得躁动不安。
“为何皇贵妃死后,你母妃便设了佛堂,那个时候,她可是颇受恩宠,就算不为自己想,难道还不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夏满一字一句像一颗钉子,钉在了萧洵的心上,让他颤抖不已。
夏满见萧洵不似刚才一般激动,接着道:“皇后借此离间你兄弟二人,兄弟阋墙,北朝趁机而入,战火一起,你上愧萧氏祖先,下欠黎民百姓,还如何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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