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只千白鹤“七个音符”
“静静的湖面上,有一对恩爱相偎的白鹤低低地欢叫着,宣告着她们的一只可爱的小生命终于来到了人世间。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命运,他们都真诚地祝福她,鼓励她…清脆嘹亮的鸣声惊动了湖面的一对恩爱相依的鸳鸯。”
小镇丰韵
于筱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出生在一个很平常的南方小镇上,父亲是一名钻采石油厂的中层干部,母亲是一名很平凡的乡村教师。父亲的家族很大,有四个兄弟和一个姐姐。爷爷曾是一名乡村绅士,在解放前的土地上,辛勤耕耘和教学,希望能为家里盖上大宅院,置上一百多亩的土地。就在他快要达到目标的时候,解放的炮声响了起来。他的梦想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爷爷一气一下赴了黄泉,只剩下奶奶和尚未长大的五个孩子。大儿子十七岁努力考进县里的农贸经销社做了一名职工,依靠菲薄的工资帮助母亲带大弟弟。二儿子安于现状留在家里务农。原来的土地充了公,家里只分到十亩的农田,留给二儿子和奶奶种着,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三儿子读了师范,毕业后成了一名教师。四儿子也就是于筱茹父亲考上了省里的航空工业学校。离家去了省城读书,毕业后留在省里的航空制造厂。本来可以做一名飞行员的他因为家里的阻扰,去了仪器生产车间。因为工作上的突出表现升了职,还开始和厂里另外一名女青年谈起恋爱。就在春苗发芽的时候,一场文化大革命的派系争斗,恶劣的枪炮声把于筱茹的父亲吓破胆,逃回老家。
父亲避难
老家的镇子是个由几百个人家的组合的大家庭。镇上有很多厂子,还有肥沃富饶的田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勤劳善良,纯朴真诚。民俗浓厚,官风清廉。有一股天然的老镇之风范为民众引以为豪。逃避争斗期间的父亲无所事事,就在媒人的安排下与于筱茹的母亲相了亲。母亲那时是工作组的红人,母亲的哥哥是镇长。镇子在一片山清水秀的田野环绕中。镇子的主要出产物是水稻,麦子和油菜。由十来个村子组成。母亲家的村子在离镇子不远的地方。村里有四十来户人家,有很多上镇里的富裕户。母亲的爸爸,也就是于筱茹的舅公,很早就因为水肿病过世了。母亲的哥哥早年勤劳学艺,撑持家里,是镇上不错的小伙。他被邻村家很有家底的人家看中,和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成了亲。母亲是高中毕业生,文化比父亲低了一些,好在古来经来“女子无才就是德。”以及“男主外女主内,男高女低正相配”的中国传统家庭结构的趋势影响。事业受阻,闲下心来的父亲开始想好好的组建一个稳定的家庭。厂里正在恋爱的对象性格有点大大咧咧,个子很高却似乎不成比例。该肥点儿的地方嫌瘦;该瘦点的地方却肥了点。眼下这个小妞两个脸蛋红红嫩嫩的,如苹果般新鲜而娇艳,人也很灵巧,是不是就是自己一生寻找的另一半呢?两个月闲下来,父亲应该回厂里了。临行前小妞转动心眼起了一个心眼,留下了父亲的一块名贵俄罗斯表,也就因此牵住了父亲那颗漂泊不定的心。
恋爱半年之后,两人在镇上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然后两年内有了姐姐和于筱茹。父亲为了照顾家庭,放弃了省城的繁华,调到了离家不远的省重点企业-钻采石油重型加工厂。母亲在于筱茹出生之前,为了照顾年老的奶奶和年幼的姐姐,辞掉乡村教师的位置。小时候,于筱茹的家庭是安详而平和的,偶尔能起的波浪就是母亲和奶奶的争执。父亲为了缓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经常面临一些很难平衡的地方—两个女人心灵的纠畔,最后有两次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把母亲赶回了娘家,来维持家庭的平静自己的男子汉尊严。毕竟奶奶是已经没有娘家的女人,且失去了丈夫。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一个男人的天平往往是孝顺而不是恩爱。母亲尝试了各种手段来和奶奶进行地位上的拼斗,但几乎都以失败告终。之后她也就心甘情愿地当起奶奶的窝里斗,外面光的儿媳妇。奶奶因为和儿媳妇的争斗中取得彻底胜利,所以在周围街坊的羡慕的眼神中获得了心灵上无限的满足。也就默默忍受了寡妇的寂寞和孤独,开始逐渐接受并不很喜欢的这个最小的儿媳妇。母亲也在和这个家庭融合的过程中得到演变和进步。
母亲的爱
从于筱茹记事开始,母亲就已经是个挺着肚子利索干活的妇人。据说上一辈的女人生育后因为落后的生产辅助设施不到位,所以常常使得因怀孕变大的肚子没办法复原。这种典型的肚腩成了那个时代生育后女人们的特征。这个形象与后来在近亲中,偷偷传诵的母亲年轻时,那少女般的美丽娇艳的身影怎么都无法联系起来。可以让人私底下想象的是这个演变过程的艰辛和无奈。婚前的和婚后的女人在生理和心理都要经过脱胎换骨的转化。虽说时间老人对每个人都是仁爱和平等的。但是这个过程演变的结果却是多种多样的。母亲显然是这个演化过程的弱者。原因是庞大家族体系的压力,还是自己的选择和不如意。因为这个没有问过母亲,所以于筱茹不得而知。总之,记忆中开始的母亲就是这样朴素和平实的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
于筱茹能从母亲身上体会到的念犊之情就是她的雨时手擀面和清晨的土豆青粥。每次下雨的时候,闲下来的母亲就会拿出她珍藏的约一个尺子长的擀面杖,用面盆和面,然后用手将面揉到刚好绵软起筋的程度,再分成馒头般均匀的小块,这时候,母亲会擦擦脸上的汗珠,休息一小会儿。接下来的时候就是母亲用自己亲爱的擀面杖将分开后的小块压成薄薄的大面饼,最后的工序就是用四方的钢刀将面饼切成细细的长条,也可以是宽宽的样子,可以根据喜好自由选择。于筱茹和姐姐这时候总喜欢围着母亲看着她如魔术师一样将自己喜欢的面条变出来。接下来就是将面条投入沸腾的热水。乳白色的面条在沸水中挣扎了几下就乖乖地浮了上来。旁边是盛着香香牛肉芹菜臊子臊的料汤的大碗—面条的家。
手擀面的韧性和肉燥的香溢是于筱茹童年最温馨的记忆。记忆中比较深的还有母亲淌着汗水的面颊和因劳作而变得硬结的双手。土豆青粥是秋季土豆成熟的时候,每天早上,母亲喜欢使用一个很大的铝锅盛米和洗净的土豆。然后放在煤球炉上煮近一个小时左右,八十年代中国各地都以煤球代替了茅草作为最流行的燃料。于筱茹的家也好不例外地设置了两个煤球炉,一个煮饭,另一个用来炒菜。煮好的粥放在木桌上,一家人,除了父亲喜欢去厂食堂吃馒头之外,都围着喝粥。小孩都喜欢浮在粥里的形状各异的土豆,圆圆的,长长的,有的还露出尖尖如荷叶般的菱角。小和姐姐也不例外地抢着要吃粥里面的可爱土豆。母亲总是疼爱地帮姐姐和于筱茹去掉土豆皮上沾上的粥汁,然后把干干净净的土豆放入于筱茹和姐姐的碗里。看着她们一起将碗里的土豆全部吃掉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不爱喝粥的习惯一直伴随于筱茹长大成人。可能是母亲宠坏了小女儿,所以于筱茹总是在不该坚持的时候显得比较执着而任性。
记忆中的母亲的样子是这样的:健壮的脸上带着的是少女的一抹尚未退掉的红,写着她曾经拥有的青春色彩。个子不是很高却有一百多斤。走路风风火火,响声很大,声音很亮,仿佛是精瘦干练的父亲的堡垒和支撑。他们组成一个奇怪的派对,共同支撑着还算殷实的家。母亲常常感到比较自豪的是父亲的稳定收入和两个女儿的成绩单。这是她在妯娌姐妹们中可以大声说话炫耀的话题。母亲不服输的性格是在女儿们大学毕业后还是那么执着,她的衰老是在女儿们成家之后才渐渐显露出来的。
常年劳作的她,不甘服输的她还是挡不住岁月的洗刷霜染而逐渐衰老。尤其是她后来不幸染上乙肝病毒,凶恶的病菌细胞严重侵入她的肝脏器官,损坏了她的部分内脏组织,侵蚀着她逐渐沉重的沧桑人生。
母亲是2005年的四月二十五号走掉的,一次突发的意外事故。同样是不服输的她瞒着父亲独自上到两米高的屋檐去捡滑到边沿的破碎的瓦片,没想却在梯子顶端的时候因为头部眩晕倒了下来,掉在地面的她的头部不幸和地面的砖头碰在一起,严重内出血,去医院途中仅留下“好痛…好痛…。”的两声哀叫,就再也没有醒来。时钟定在下午两点整
童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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