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至,要吃冬至团子,水磨粉做皮,馅料儿有两种,白团子用苏州本的白萝卜猪肉做馅儿,青团子是芝麻豆沙馅儿,还有咸鲜味的腊八粥,青菜、赤豆、黄豆、油豆腐、芋头、百叶……温崇月听从同事建议,又往里面加了荸荠白果,一块儿慢慢炖。
冬至清晨,夏皎一睁眼,先去精神百倍找温崇月问好,伸手要红包。温崇月早有准备,塞给她一个,按住亲了亲脸、又亲了亲眼睛,才松手,要她去洗漱,然后吃冬至团子、喝腊八粥喝冬酿酒。
今天于昙给她们放假,温崇月也请了年假,就一天假,远方去了,还是在苏州里玩,想着是时候取旗袍了,哪里想到又在旗袍店遇熟人。
宋兆聪。
对方看上去气『色』算太好,到底是老子遭殃,儿子也跟着受牵连。白若琅对他怎么上心,或者说,白若琅只对自己上心,他的一概管。他老子宋良舟极宠他,活脱脱宠出来个纨绔子弟。
宋良舟今有难,想着要将宋兆聪送到国外避避风头,实在行还能让他多学点儿东西,可惜计算晚了些,经错过最佳时机,白若琅没能送走,儿子也没能送出去,财产转移失败。
宋兆聪近两个月灰头土脸的,自己那些狐朋狗友算是断了联系,更何况从白若琅口得自己心心念念追了这么久的女孩早就了嫂子,更是无颜愧对温崇月——宋兆聪再怎么顽劣,还是守规矩的,惦记哥哥妻子这种话说出去实在丢人,现在见了温崇月夏皎,也是躲躲闪闪。
他这时候跑苏州过来,还是来取白若琅之前在这个店里订的一些衣服,以及先前白若琅在苏州一些店存的钱,都一一取出来。
夏皎没怎么宋兆聪说话,倒是温崇月,面『色』常,嘱托他几句,淡淡的,临走前,又问了句:“妈还好吗?”
宋兆聪呆了呆,才慢慢说:“还好,没什么事,她被姥姥接回去了,在姥姥家住着,就是受了点惊吓……”
温崇月说:“你这几天多陪陪她。”
宋兆聪点头。
温崇月又说:“别的没什么事,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说到底,我还是你哥。”
宋兆聪:“嗯!”
夏皎却惊异看了温崇月一眼。
她没想到温崇月对宋兆聪仍这样好,也没有想到温崇月会再问起白若琅近况。
温崇月面容平静,仍旧牵着夏皎的手,缓步进店。
新旗袍做得很合身,是淡淡的紫『色』,过要等春天才能拿出来穿了。店里面新来了一种布料,真丝的,花纹很独特,清爽干净,温崇月让老师傅重新给夏皎再做一件,他自己捏着新领带——是用夏皎做旗袍剩下的真丝料子做的,薄薄一团,温崇月很满意。
嗯,情侣款,很错。
果说非要有什么让温崇月兴的话,莫过于夏皎的那个同学——又又黑的大个,也跳槽,偏倚,跳槽到了苏州。
还温崇月在同一幢楼上。
温崇月并喜欢这种缘分,就像动物界的雄『性』,总是很介怀在自己的盘上出现第二只可能回抢夺他所拥有东西的雄『性』,尤对方还具备着“青春期男同学”这种令人介怀的标签。
温崇月克制着自己的求欲。
这个大黑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温崇月的敌意,每次见,他都笑得像是一只快乐的大猩猩,声音洪亮温崇月打招呼,温崇月礼貌回应,心只希望妻子要再遇到他。
有时候,越是怕什么,什么越容易出现。
冬至后第三天,夏皎下午提前下班,她早早来找温崇月,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还没等到温崇月,先在楼下偶遇杨叶。
还是对方先发现的她,笑着大步走过来;老同学见面,自然一般,夏皎又惊又喜,他聊起来,问他怎么来这里,怎么换了工作……
正在兴头上,杨叶邀请她喝咖啡,夏皎还没拒绝,却听见熟悉的一声。
“皎皎。”
夏皎眼睛亮了,她心转身:“温崇月!”
循声望去,夏皎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刚下班,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原本带着眼镜,现在摘下来,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擦了擦,眯了眯眼睛,好像有些看清楚。
温崇月微笑,语气煦:“皎皎,你身边的人是谁?”
夏皎呆了呆。
咦。
温崇月的眼睛……什么时候近视得这么厉害了???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