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电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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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女作家酒井顺子在《败犬的远吠》中将那些高收入、高学历、事业成功、感情却没有归宿的女人称为“败犬”。如今在上海,所谓的“败犬”现象也越来越严重,这些高材女人们喊着“宁缺毋滥”的口号,情愿青春逝去,也不愿放低身价,投从婚姻,在座的两位女士似乎也有这种倾向,请你们谈谈,这种心态健康吗?

游小果:应该不健康,爱情和婚姻应该是很纯粹、很高洁的信仰,不应该用物质基础来衡量。再怎么自视甚高的女人也会有一见钟情的时候,一个女人没有爱情是不可能的,一个女人不肯为爱情放低身架是耻辱的,一个女人背叛爱情,那她就是腐朽的了。我不是‘败犬’,我还没找到倾心的,在日本和歌里有这么一首:“莫道恋情苦,须知生命欢,百年诚可贵,一死有何难。”一个女人对爱情就该有这种境界,我觉得“败犬”现象实际上就是一种社会进化,物种退化的结果。

庄大江:“败犬”这个词倒是很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在中国老话里,“丧家之犬”是指那些流浪在外,家破国亡,找不到归宿的人,这种词用在那些高雅、富足而又聪明的女人身上似乎有点不贴切。说句比较中肯的话,如果我是个女人,恐怕也会进入“败犬”这个怪圈中,别人觉得我眼界高,放不下身架,其实这是大误会了。爱情这东西是很容易错过的,一旦错过,想要找回来就很难了。而有些人对感情是相当执着的,他们情愿回忆着那些逝去的情感,情愿抚摸着曾经的创伤疤痕感受往日的痛,象吸大麻一样沉溺在旧爱的纯粹中,也不愿架起新的情感桥梁。所以有些女人并不是不肯放下身架,她只是执迷一种自我的境界,而这种境界是可以摒遮一切世俗的东西的。

凡一一:我是一个经历过婚姻的人,所以对我来说,“宁缺毋滥”是最贴切的了。我再找一个感情新归宿,就一定要找那种能给我物质安全感的人,至于爱情,已经是多余的东西了,这种东西能在新归宿里感受到固然好,感受不到,那也无所谓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女人为了追求高物质享受,一生到头从未真正享受到爱情的伤痛,那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临死的时候她会后悔的。

自从相亲那一晚后,爱情的小嫩苗就在庄大江的心田里甜甜蜜蜜地生长了起来,他买了一只草鸡,放点西洋参、枸纪子、当归等中草药,化了一晚上时间炖成浓汤,第二天一早天濛濛亮便带着鸡汤送往吸烟美女那儿去了。

庄大江有了倾情关心之人,照料他那宝贝狗儿的担子就落在游小果身上了。游小果有晨跑的习惯,晨曦乍现时分,她在手臂上挂上iPod,牵着小狗来到了楼下,先让小狗在树根边上撒了两泡尿,然后把狗链子系在自己的腰里,开始沿着小区前的马路往前面的公园跑去。

晨风清新,朝霞满天。

跑进公园后,游小果沿着公园小湖旁的一条石头路慢跑起来,路旁柳枝飘飞,竹影婆娑,斜阳掩映。跑过一座六角亭的时候,她瞥见亭中站着一人正在喝水,这人身穿一身阿迪达斯,头梳马尾辫,瘦条条,文绉绉的,竟是《一锅麻辣烫》剧组的负责人李国沪。游小果觉得李国沪这种人虽然身为文化人,却有着奸商的劣根性,根本就不屑于理他,所以在六角亭前拐了个弯,向旁边的竹林跑去了。

游小果晨练时是素面朝天的,所以亭中的李国沪起先并没有认出她来,可是他看见游小果身后拖着一条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博美犬时,他觉着这只狗挺眼熟,是庄大江的宝贝“儿子”,再根据这只狗,他又联想牵着这只狗跑的女人,她会是谁呢?脸有点陌生,可身段却很熟,会不会是——

李国沪猛拍了一掌自己的大腿,想起来了,是游小果。真没想到这女孩没做鬼女打扮时还挺漂亮的,虽然比起自己所认识的那些美女来姿色少了些,可是与她那特有的个性猱和在一起,就多了几分别样的美。李国沪离开六角亭,跟在游小果身后跑了起来,他脚步加快,步步逼近游小果,两百米后与她并肩,他再加快一点超越她,然后背转身体倒着跑,边跑边瞅着她笑。

游小果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明明一肚皮坏水儿,面上却嘻不溜丢的嘴脸,她把脚步加快,超过李国沪。李国沪正转身子与她并肩而跑,边跑并开口说着什么,由于游小果耳朵里塞着耳塞,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为了摆脱他的无聊纠缠,她的脚步更快了,根本就不想听这男人的话。

跑着跑着李国沪忽然把她左耳的耳塞拉掉,游小果怒瞪他一眼:“作啥啦?”

李国沪用手指指她身后说:“你后面的小狗要被你拖死了。”

游小果闻言向后一看,可怜的博美犬早已累得四肢松软,趴在地上任由游小果往前拖了,游小果只要再多跑上一百米,这只狗恐怕就要活活被拖死。原来这只小狗镇日里被庄大江关在狗笼子里,从来没有多少运动的机会,如今跟着游小果跑,起先还跟得上她的脚步,越跑到后面它越疲累,最后终于跑不动了。可是游小果是个从未遛过狗的人,她还以为狗总归跑得比人快,所以自顾自跑步,压根就没想到往身后瞅上一眼。

庄大江第一天把自己的宝贝托付给游小果就出这样的事故,把游小果自己也吓得不轻,她心急火燎地把小狗从地上抱起来一看,还好,还剩一口气儿,只是舌头沓得老长,呼吸频率比印度舞曲还要快,一双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瞪着她看。

“对不起喔——不知道你跑不动了喔。”游小果对京京抱歉道。

李国沪把手里的半瓶运动矿泉水递给她说:“给狗喝点水,再把链子松开让它自己恢复,你抱紧着它反倒让它不舒服。”

要换作平时,李国沪说东游小果偏要向西,可现在是狗命关天,她不得不听一些中肯的意见。她按照他的话放开了狗,让它躺在草坪上自己恢复体力。这下局面有点尴尬了,本不想搭理李国沪的,可是如果不是他的提醒,自己今天就闯大祸了,对于游小果来说,弄死一条狗比害死一个人的罪过还要大。

游小果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对李国沪挥挥手说:“你走吧,这里没你事儿。”

李国沪一边伸着小指头搔着脸上的痒痒一边嘻笑道:“连声谢谢也不说啊,好歹我救了你一命。“

“你搞错没有,你救的是狗命不是我的命。“

“这有区别吗?你要弄死了庄大江的宝贝,回去他还不找你拼命。”

“……”

李国沪往游小果身边一躺,眼望着天上飘浮的白云,口中哼着《解放区的天》的曲调,唱道:“大上海的天是晴朗的天,大上海的人民爱动物,庄大江的宝贝是小狗呀,小狗的性命险些被那游小果啊害呀害死了,呀嗬嘿——嘿,嘿呀嗬,嗬嗬呀呼嘿呀咿呼呀嘿。”

游小果斜了他一眼:“你这腔调哪象一个当老板的,纯粹就是油腔滑调一无业游民的腔调。”

李国沪懒散地说:“我什么时候是老板了?我还不是一个打工的。象我们这种无产者活得比老板舒服啊,老板成天怕着手里钞票会少掉,打工的一无所有,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所以做老板的都是满身的派头,满心的沧桑裂纹;而打工的呢,虽说满身的沧桑裂纹,心,却是光明干净的。”

游小果反唇相讥:“你的心还光明干净的呀,你这话去蒙那只狗,它都不会相信。”

李国沪双肘支地半坐起身体问游小果:“我说小果,我哪里得罪你了,打从第一天起你就对我阴阳怪气的。”

“我这人一贯如此,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不对,你对庄大江就不是这副腔调,还有大政小政,都说你不是难相处的人,反倒是凡一一,看似好相处,实际上花肠肚子,很难捉摸。”

游小果没有感到得意,她淡淡地说:“你这人在别人背后说别人坏话,看得出品行有问题。”

李国沪耸耸肩膀笑道:“我要是品行没问题,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哎,我说,这两天你们屋里头怎么不开火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和凡一一怎么由武斗改成文斗了?昨晚相亲这场文斗看上去好像是凡一一占上风了,你心里就不难过?”

游小果面色一沉:“你连这种事都想拿出去说事吗?”

李国沪不否认:“我们这些搞艺术的无非就是就地取材找素材,你们的表演很到位啊,那个男人婆特有型。你还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想把她推荐给《水浒传》剧组去反串李逵那个角色,绝对能演红,我砍,我砍,我砍砍砍,哈哈……”

此刻草坪上幸亏没有地缝,否则游小果真要钻进去不出来了。

李国沪玩世不恭地笑了一会儿,看着趴在草坪中的博美犬站起来开始走动了,他对游小果说:“行了,小狗缓过气来了,你以后得当心点了,再来上那么一次它准玩完。”

游小果跑过去把小狗抱在怀里,甚至都不敢让它自己走动了,她抱着狗往来路上走去,李国沪从后面追上来问她:“你还没说你该怎么谢我呢。”

游小果对他这种嬉皮无赖的人缺乏有效抗争的能力,只好无奈地反问他:“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李国沪装腔作势地想了想说:“这两天星美国际影城在放映《变形金刚三》,周五用上海银行信用卡还可以享受半价,怎么样,陪我去看大片,我请客,你人到场就行了。”

游小果细着嗓门冷冷地说:“和你去看电影?想都别想。”

李国沪遗憾地摊摊手说:“你不肯就拉倒了,不过刚才你几乎害死小狗这件事我弄不好会讲给大政小政他们听。你也许不知道,他们那俩小子跟凡一一可是打得很火热的,这事儿要是传入凡一一耳朵里,后果你可以自己去想象。”

游小果当然知道后果:凡一一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到庄大江耳边去形容八只脚,把小事也说成三国演义那么浩然的大篇了,到时她凡一一就是诸葛亮,庄大江就是孙权,唱白脸的曹操,自然就是她游小果了。对于象李国沪这样的恶人她不屑于屈从,可是她更不想看见自己与庄大江这样的老好人之间出现裂纹,而且她心底里更有一点好奇:李国沪缠着自己倒底是为什么?

所以她答应了:“行,不过明天我没空,要看就今晚。”

“晚上去看?”李国沪有点不乐意了:“晚上你不是必须和凡一一和庄大江在一起吗?”

“是啊,所以我回去后还得说动他们一起去看,再说人多一点也热闹嘛,你说是不是?”接着她“噢”了一声:“你是怕人多,你买票的钱负担不起是不是,没关系,我自己掏腰包。”

李国沪只好说:“我要是连这点钱都花不起还能投资拍电视?好吧,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请客,咱们去看《变形金刚三》。”

两人边说边走,转眼已到公园门口,游小果对李国沪歪了歪嘴角算是莞尔一笑,然后抱着小狗回家了。李国沪站在公园门口看着游小果的背影,心里想着这女人的心莫非真的是块铁秤砣,难道想要融化它,真要拥有太上老君炼丹炉中三味真火的那股子热量才行吗?

庄大江听游小果说今晚李国沪请客去看电影时,楞了一下说:“看电影?我最后一次看电影好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次也是在相亲,好像是看《哈利·波特3》吧,门票老贵的。”

游小果说:“哎呀你管它贵不贵啦,反正又不要你掏钱,当然,想买爆米花可得你自己出钱了。”

庄大江揩到一点点油沫,还想再沾点鱼腥,于是又问:“能不能再多带一个人?”

游小果很果断地说:“当然可以,他李国沪答应请客,又没规定多少人数。你是想带上那名受伤的美女吧?”

庄大江笑而不答。

游小果又问:“看来你们这次是玩真的了?”

庄大江还是笑而不答。

凡一一不像庄大江那样爱贪小便宜,但她的想法却不像庄大江那么单纯,她在想这李国沪在搞什么名堂,怎么会突然请他们看电影去了呢?而且不是由大政小政他们来通知,而是叫游小果来通知,难道在《一锅麻辣烫》的三名主角中,游小果真的是第一主角儿?不行,这个问题她必须向李国沪问个明白才行,对,就在今晚看电影的时候。既然庄大江可以带女友去看,那么自己不妨也喊上张经理一起去,两对情侣唯剩游小果形单影只,非气死她不可。

可是到傍晚时分她穿好一身盛装坐在沙发上等张经理的时候,先来按门铃的并不是张经理,而是——

鲁大夫。

凡一一目瞪口呆,首先想到的,是游小果和她的前夫开始约会了,虽然鲁大夫的说法并不是这样,他说:“小果说你们现在住在这个房屋里拍电视,刚才我刚好开车路过你们小区前面的马路,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们住的地方,看看拍电视倒底是怎么拍的?”

凡一一酸溜溜地问:“你现在车子都有了?”

鲁大夫笑了笑:“半年前刚买的,奥迪A6,现在油价这么贵,我开始有点懊悔了。”

奥迪A6?张经理也不过开本田雅阁,两厢一比较还是张经理矮了一筹,凡一一两手使劲捏成拳头,牙齿咬得格格响。

游小果正在卫生间里为博美犬洗澡,探出头问:“是谁呀?李老板吗?请让他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鲁大夫在门口喊:“是我。”

游小果一楞,满手肥皂泡地走出卫生间,她疑惑地看着鲁大夫:“咦,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鲁大夫说:“我想来看看你,刚才在楼下时我曾打你手机了,可是你一直没有接,所以我就冒昧地上来了,怎么,不方便吗?”

“哦,不,快请进,我正在给老庄的小狗洗澡呢,所以手机没带身上,不知你打电话来了,你在沙发上先坐坐,我马上就好。”说完,游小果跑进卫生间去。

凡一一双眼巨毒地看着游小果的背影,她心里冷笑:鬼妮子,你们当着观音的面演菩萨,别以为我看不穿你那虚伪的一套?

鲁大夫在沙发上坐下,凡一一站在门口很犹豫,不知是上前陪他谈话呢还是自顾自跑开。原本想着如果你很落魄,那陪你谈话时我的姿态就比你高,谈起来自然也轻松点,可现如今你的生活质量还在我之上,而且越活越滋润,这话就没法跟你谈了,越谈我自己心里越窝囊。

正在犹豫间,又有人按门铃了,这次上门的是张经理,看见他那张英俊的笑容,凡一一总算找到一个心理平衡点了——再怎么说,张经理比鲁大夫更英俊更健美,而且也更年轻。凡一一亲热地把张经理拉进房间,把他按在沙发里,然后嫣然一笑说:“你等着啊,我给你去泡茶,要喝龙井还是乌龙啊?”

“随便。”

凡一一在厨房里翻了半天,连星茶末子都没找到,她急忙跑到卫生间问游小果:“庄大江的茶叶放在哪里?”

“老庄从来不喝茶,他说茶这东西容易让他晚上睡不着觉。”

“那他成天一本正经地捧着一只茶杯干嘛?还不容许我碰,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档茶呢。”

“他喝的是杭菊加枸杞子,说是清火的。”

“喝几块钱一斤的菊花茶,太不够档次了,我总不至于拿出来招待张经理和你的那位吧。”

游小果一边用吹风机吹小狗身上的毛一边说:“什么我的那位,你可把话说清楚点,我跟鲁大夫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来这里说不定是跟你藕断丝连,想看看你现在生活得什么样。”

“你们真的没有拍拖?”

游小果本想否认,可是话到口边,觉得说出去反倒让凡一一捡到一个心灵安慰,干嘛要让她得到安慰呢,让她心神不宁岂不更好?所以游小果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保持沉默。

游小果的沉默就让凡一一失落了,凡一一怒哼一声,转身走开了。游小果对着凡一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她算是找到攻击凡一一的软肋了,那就是她的嫉妒心,明明是当初她自己背叛鲁大夫的,事后却又不想看到前夫过上好日子,这女人的心里同时藏着矛和盾,还时不时地打上那么一架。

游小果侍候完小狗京京后回到客厅里,见沙发里两个男人相谈甚欢。凡一一里躲在厨房里弄出乒乓乱响的声音,其实她什么也没干,只是把开水倒进杯子中,再把杯子里的水倒入水槽里,耳朵侧着在听外面两个男人在谈什么。

游小果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很抱歉地告诉鲁大夫:待会儿他们将去看《变形金刚》,并询问鲁大夫是否愿意一起去看,鲁大夫欣然答应了。

游小果问厨房里的凡一一:“你在干嘛啦?“

“我在泡茶哩。“

“别泡了,我们出发吧,李国沪刚才打来电话,他已经开着车子在小区门外等了。”

两个男人率先下楼去停车场取车,凡一一两手叉腰问游小果:“刚才是李国沪打你手机的吗?”

“是呀。”

“他为何只打你手机而不打我手机呢?”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他,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游小果,你这个人,阴谋诡计很有一套。”

“凡一一,你这个人,胡思乱想很有一套。”

说完,两人各自回房略做梳理,游小果背了一只画着鬼骷髅的肩包,凡一一挎着一只GUCCI包,两人下楼后,张经理和鲁大夫已经开着车子在楼门口等了,游小果和凡一一互相瞪了一眼,凡一一钻进张经理的车子,游小果迟疑了一下,还是钻进了鲁大夫的车子。

两部车子开到小区大门口,只见一部白色的宝马X5停在门边,李国沪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只高级DV站在路边一棵香樟树下吸烟。今晚就由他来代替大政小政完成摄影任务了,凡一一从张经理的车子中探出头招呼了一声,李国沪看了眼凡一一和开车的张经理,再伸长脖子看看后面一辆奥迪车,右手狠劲地揪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走到后面的奥迪车旁,对着游小果坐的后座窗户敲了敲,游小果打开车窗对他眨眨眼睛。

李国沪问:“怎么回事儿?说好去看电影,你一下子喊来一个车队。”

游小果说:“不是说人多热闹嘛,所以凡一一喊来了她的男友和前夫,老庄带上他的女友,再加上你我,一共是七个人吧,怎么,是不是嫌人还少了点?我可以再叫上大政小政他们。”

“你……”李国沪使劲忍了一下,才没让憋在肺里的气爆炸,他对游小果挥挥手说:“你下来,坐我车里去,我有事要和你谈。”

游小果只好跟鲁大夫抱歉了一声,然后走出车子向李国沪的车子走去,凡一一见状急了,赶紧从张经理的车子里跳出来,就在游小果钻进宝马X5的时候,凡一一也跟着钻了进去。

李国沪正在启动车子,见凡一一钻进车里,“啧”了一声:“你怎么过来了?”

凡一一涎笑道:“我和小果是一伙的,她过来我当然也跟过来了,怎么,不行吗?你们有什么特殊的话题要谈我在这里不方便吗?如果不方便我就回张经理的车子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屁股牢牢地坐在座位上,并且反手关上了车门。

李国沪指着外面两辆轿车问:“本田是你现男友,奥迪是你前夫,是不是?”

“是的。”

“看来你这女人很不简单啊,能把他们凑在一起和平相处,这点我很佩服。”

凡一一面现尴尬,恨恨地瞄了游小果一眼。她到现在还坚决认为眼下的尴尬局面是游小果造成的,哪知一个人的实际行动的力量胜不过别人一张嘴的力量,游小果刚才信口胡说的一句话让李国沪对凡一一玩弄男人的技巧刮目相看。

李国沪又看看后视镜问道:“庄大江还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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