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995年。
时值岁末,位于广东省的中南市依旧尚无一丝寒意。天蓝得刺眼,阳光温暖和煦。
灰色的桑塔纳停在火车站广场的马路牙子上,车门与车窗都敞开着,驾驶座的椅子放低,李弘中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假寐,后座的小胖子钱海丰在嗑他永远嗑不完的瓜子,瓜子壳吐在手心中。
瘦如麻杆的秦科脑袋放在钱海丰的大腿上,一条腿缩在车内,另一条伸出了车外纹丝不动,他睡得正香,呼吸中弥漫着一股酒味。他多半已经忘记自己有这么一条腿了。
广场周围,建筑物新旧不一,随处可见崭新的高楼与古旧的瓦房并排而立相得益彰的模样。并不宽敞的马路被裁成一节节的,挖了坑,尚未填上,看上去脏乱破败与生机活力融合在一起。车站的大喇叭里,在列车进出站的间隙,郑智化声嘶力竭地唱着《水手》。
歌声戛然而止,喇叭里播放起进站的列车车次。低头看看腰间呼机上的时间,钱海丰将瓜子壳收进脚下的小垃圾袋,用力推了推秦科,在用脚踢踢驾驶座椅,“起身啦,火车到啦。”
“听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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