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馥神清气爽、悠哉悠哉地回到观望台上的时候,君珩已经站在了洞口处。
众人正期待着穹苍尊主会如何取得大展神威和六翅天蚕大战一番后取得天蚕丝之时,只见残影一晃,便见君珩已然处于六翅天蚕的身后,手中满满一大团天蚕丝,像抓了一把流银在手。
那只蚕却好像毫无所觉一般,怔怔地望着洞口,不明白明明刚刚还站在洞口的那个黑影,怎么瞬间没了?
众人见此情景,一时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正待君珩要出来之时,猛地从东南角斜斜射出三道暗芒,直冲洞中而去,对准的不是君珩,而是他身前的那只六翅天蚕。
谁都看见了,可是那三道暗芒速度太快,似乎谁都来不及阻止它。
就在众人屏息瞪眼之时,千钧一发之际,沈馥手中的梦阿脱手而出,像一个陀螺般飞速旋转成一个金色圆盘,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暗芒如流星陨落般无声落地。
君珩伸手一捞,闪身从洞中飞出,随即右手甩出一道银光,重新布好了洞口的结界。
三年一度的采桑会,就此落幕。
而早在暗芒被梦阿拦下的那一瞬,燕柳和清越就带人追了出去。那人有几分聪明,知道直接射向君珩很大概率会失败,所以另辟蹊径,利用六翅天蚕来对付君珩。
只可惜,被沈馥拦了下来。
尽管君珩在自家酒窖里和姑娘睡觉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但是叶清焰还是不死心,也带着人跟在燕柳清越身后去追明目张胆放暗箭的人。
“那是什么东西?”沈馥凑上前去。
君珩三指捏着给她瞧了瞧,是三根长一指却细如牛毛的黑针。
“乌骨针!是乌骨针!”有人认了出来。
“竟是九黎隐宗的乌骨针?”
“难道是隐宗的人?”
九黎隐宗最擅暗器,且大多极为阴毒,就例如这乌骨针,入体时毫无痛觉,入体之后便会从四肢百骸迸发出蚀骨的痛意,中针者会因疼痛而狂性大发,一个时辰后爆体而亡。
从前九黎隐宗还算鼎盛时,时常有弟子用各种阴毒暗器胡乱伤人,江湖中大多数散修与隐宗早已积怨甚深,得知覆灭于君珩之手时,他们言语中皆是快意。
定然是有隐宗弟子趁乱混了进来,想借机除掉君珩一雪前恨。
燕柳与清越一路追了出去,刚刚追到山脚就发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燕柳当先一鞭抽在了那人身上,只听闻一声痛苦的哀嚎,清越随即将剑架到了被抽趴在地的那人脖子上。
“绑起来!”
“少侠饶、饶命啊……”他捂着头,蜷缩在地上,“我三岁卖艺、七岁扛包,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听着从地上传来的似乎有些耳熟的求饶声,清越一愣,燕柳一惊。
用剑鞘挑开那双抱着头的手,果然露出一张眼熟的脸。
是他们两次在边蜀遇见的那个喜欢招摇撞骗的少年。
“竟然是你?”涉及暗杀君珩,清越不敢马虎,眸中寒光微现,厉声道,“你鬼鬼祟祟是在做什么!”
燕柳同样面色凝重,他出手如闪电般迅捷地将少年的两只手挟制在手中,飞速扫了一眼,燕柳呼出一口气,松开他的手腕,“手指无异,不是他。”
方才之人身手凌厉,一看便知练习多年,而擅长暗器之人手指不会如此光滑。
清越稍微卸掉一丝戒备。
“那我们快继续追!”
“不必了。”沈馥悠悠晃了下来,“人早就跑没影了。”
她看向地上那个龇牙咧嘴的少年,“一段时间不见,你小子招摇撞骗都骗到我们家门口了?”
“不不不……各位少侠可别误会,我只是听说今日穹苍有采桑会,都说可热闹了,我就是来见见世面,谁成想连山门都没进去,我走了一路又饿又累,就想在山脚下眯一会儿,结果就睡到现在……”
“不对吧,我看见你时,你正鬼鬼祟祟地准备跑呢。”清越抱剑而立,审视他道。
“那是因为你们突然杀气腾腾地冲下山,把我吓醒了!我以为你们发现我在这儿睡觉,是来冲我要钱,我才跑的!”
“哦?怪我们扰你清梦咯?”清越森然一笑。
“不不不不不!”少年连连摆手,背上那道皮开肉绽的鞭痕让他面容苍白,冷汗涔涔,他抽着气道,“我若是、知道您几位少侠是穹苍弟子,打死我,我也、不敢来看这热闹……”
那一鞭,燕柳可是用了五分灵力,这少年如今还能说出话,也算是他身体强、底子好。
见少年疼痛难忍,燕柳心下愧疚,“我带你去上些药吧……”
“不用,真的不——”少年一听燕柳要带他进穹苍,他吓得脸色更白,最后竟是直接晕死过去。
同样追出去的叶清焰也是一无所获,她握着赤焰伞,脸色冷凝,“虽然没有探得那人踪迹,但我猜测十有八九是隐宗那些狗东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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