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本新印版《夜莺与玫瑰》,此时萧楚河看到第21页,正是夜莺将心脏低上玫瑰尖刺的时候。
这是席子鲲最爱的一个故事,出自500年前一位作家之首,时至今日已被再印46版。
据说这个数字会永久的保持下去,因为这正是那位叫做奥斯卡.王尔德的作家去世的年纪。
文学的浪漫。
夜莺开始唱响爱的诞生,诞生在两小无猜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心中。玫瑰树上开出一朵奇异的花,歌儿一首一首的唱,花就一瓣一瓣的开。
花初开时时白净的,如罩在河岸的雾霭,如晨曦白皙的双足,如黎明的羽翼,开在玫瑰树的最高枝。
但玫瑰树向夜莺喊,要她更用力地将心脏顶到尖刺上。
“再顶紧一些,小夜莺。”玫瑰树说“不然没把花开好天就亮了。”
--《夜莺与玫瑰》奥斯卡.王尔德
研究院的灯光也是白色的,萧楚河想象着那玫瑰花瓣的白。
忽然间,那灯光由白转红,急促而规律的警报过后是贯穿整个研究院网络的守护AI冷冰冰的告诫声。
[警报,警报,未知入侵]
[警报,警报…]
萧楚河关掉了临时指挥室内的AI警报,思绪仍在他手中那本《夜莺与玫瑰》上。
而李青就没那么好的闲心了。
那似有若无的东西似乎正在穿过走廊,身体因为刚才被电机脉冲枪打中而踉跄带着周遭空间扭曲,像一个沉重灼热的气泡。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安保系统捕捉到了未知移动物来源继而拉响警报。
整栋建筑笼罩在不祥的红色光芒下,反而增添了特种部队以肉眼捕捉那鬼东西的难度。
“该死的,这玩意儿怎么关掉!”
伴随着他的吼叫,两个特种队员从消防梯里冲了出来,企图堵住那玩意儿的去路。
李青想出声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便见其中一个男孩的胸膛生生爆开,连同他身上的防弹背心一起弹到走廊雪白的墙壁上留下喷射状的血红痕迹。
“操他妈的!”
李青骂了一句,这时那红色的闪烁灯才停下来恢复正常状态。只是安设在走廊两端的防御性武器炮口已从壁龛凹槽中弹出来,黑洞洞枪管正对着李青和他的队员。
最坏的打算闪过李青心头,他大喝一声让那仍靠在消防梯口的队员趴下。旋即便听一连串炸裂般的火器震响,重型防御炮口突突扫射出一连串子弹将走廊墙壁打了个稀烂。
好在在李青的提醒下,那名队员已在武器开火之前滚落下消防梯得以保命。而李青则趴在走廊尽头,脸上还带着被墙体碎裂时候迸射出的水泥片击中后的疼痛。
那玩意儿已经不在走廊里了。
炮口旋即开始了第二轮扫射,更多的墙体建筑残片被打飞出来震得满地都是。李青只能依旧保持着匍匐的姿势再次尝试对着通讯器嘶声喊着指挥官的名字。
这一次是他的大名。
“萧楚河!”
通讯器发出电流的滋滋声,萧楚河似乎这才听到那声音一般关掉了信号屏蔽器听见李青在通讯器那头声嘶力竭地喊叫。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齿间却还是属于王尔德那伤感的腔调。透过电子通讯器的处理传到弹片与建筑碎块儿齐飞的混乱走廊,听起来格外恶心。
“MyWallpaperandiarefightingadueltothedeat.Oneorotherofushastogo.”
他说。
这是王尔德的遗言,就在他46岁那年。
“操你妈!”
李青终于忍不住骂道,继而又是一阵紧密而混乱的枪声。
即便如此,萧楚河的眼睛也没有离开他手中的书。他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即是刚才白色玫瑰初开之后的部分。
夜莺将刺顶得更紧了,歌也唱得越来越响亮。
一声惨叫从通讯器另一头传过来,不属于李青。应该是另一个特种部队队员死前压住了别在左胸口的通讯录,导致萧楚河和李青以及所有佩戴着通讯录的队员都清晰听见了他的惨叫,以及肉体被撕裂后心脏卖力鼓动的声音。
这就是生体强化的力量。
萧楚河想。
咚咚--
夜莺唱到了激情的诞生,诞生在少男少女的灵魂中。
咚咚--
一抹娇嫩的红晕涌上了玫瑰的花瓣,就像新浪亲吻新娘双唇时脸上泛起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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