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绿茵茵的天地此刻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绿色光点就跟活过来了一般,不再直直下落没入土壤消逝不见,而是在半空中浮浮沉沉,如同在嬉闹一般。郁郁古树下的白兔与锦鸟什么的飞禽走兽,也跟被炸了窝似的,在树梢林地里瞎跑瞎跳的,闹腾得不亦乐乎。
只是这会两人都无暇考究这些异样,马不停蹄朝阁楼飞掠而去。
阁楼前静悄悄的,还是与往常一般,并不像一般妇女临盆一般,产妇哭天喊地哼哼唧唧的。只风芸一人在楼下架起了两口硕大的陶镬,老老实实、有条不紊的递柴烧热水,见到二人她也只瞟了一眼,就不理会了。她如此循规蹈矩的样子,让姬兴愣住了,也让风铃一头雾水。
“发什呆呢?砍柴去啊!”风芸不冷不热的道。
“夫君,丫头,你们来了?就在楼下等着吧,这里有嬴妈妈照应就行了。”阁楼上传来风琳的吩咐,听言语并不慌乱,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好——”姬兴应了一声,拔出腰刀朝林木生长之处走去,临行前又看了风芸一眼,大概是猜不透一向桀骜不驯的风芸缘何性情大变,究竟是在酝酿坏水还是真转了性。
“丫头,见了我为何不叫?”风芸不理会姬兴的诧异,反而将不善的目光投向风铃,“不认识我吗?”
风铃瞅了蹲在地上的风芸一眼,因其功法被废,年岁显得大了许多,加上体态丰满,倒真像族内常见的一般妇人一般,虽心中不大乐意,她还是耐着脾气叫了声“姨娘”。
“就算你他日成了主母,我也是你姨娘!”风芸跟个破落户似的,狠狠瞪了风铃一眼,将一根干柴扔到陶镬之下。
风铃看着她这个样子,倒找到了些许幼年之时被风芸牵着手,在田野里放风筝时那美好时光的剪影,展颜笑道:“姨娘,我来烧火吧,你歇会……”
“不用,孩子要跟我相依为命的哩,我总要做点什么……”风芸话说到这里,见风铃疑惑,忙住了口,说了声“你来烧火”,她便急匆匆进到楼内,取出一个木匣子,坐在门槛边缝起一双小巧玲珑的虎头鞋来,木匣旁边还摆着顶狐皮小帽,点缀着蓝色丝绦与白色绒毛,很是漂亮,显然缝制这些耗费了她不少心思。但是,风芸很专注,有着细细鱼尾纹的眼角还含着笑,一针一线,一丝不苟。
这还是昔日嚣张跋扈的风芸吗?风铃有些傻眼了。
蓦然一声嘹亮且空旷的长啸划破天际。
正砍柴的姬兴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阁楼上空一片亮堂,可并无炙热的高温传导出来。一条长约四五丈,三尺粗细,长满了鳞片的金灿灿虚影,从阁楼内冲天而出,围着房子绕了数圈,使得这片光晕一层层扩大,渐渐呈现耀目的湛蓝,如琉璃一般,将整个阁楼囊括了进去。
此物之形状,姬兴曾亲眼见过,虽未见全貌,但他脑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神龙,对!神龙!
还不待他从莫大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又是一声明亮且空寂的长鸣刺入耳膜,紧接着一只色彩斑斓、华丽异常的巨大禽鸟虚影从阁楼内一冲而出,此禽鸟长约三丈,拖着长长的尾翎,翼展却达到了五丈,金瞳肉冠,浑身似乎都在熊熊燃烧,在半空中只盘旋了一圈,连空气都似乎被点燃了一般,火浪形成的气流飘忽不定。
“这……这又是什么?”姬兴觉得自己的眼睛与脑袋都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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