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啊!”姬兴拍了姬阳脑袋一下。
“红莲藕的胳膊白莲藕的腿,妹坐船头眼似水;阿哥是个木棒槌哟,只晓得看来不晓得追;直愣愣的眉毛呆笨笨的嘴,哥站船尾心里灰;阿妹是坨脔芯肉哟,刚说要荇来怎又是葵?”
姬阳唱了一遍,姬兴等四人记住了,也跟着唱,接连唱了数遍,五人围着篝火都转了两个圈。
织衣部的男男女女回过神来,一并下场,他们五人身边涌过来十多个女眷,并排而立,跟着跳起舞来。
“换词啊!”姬兴又举起手。
“别打别打,马上换,我想想先……”姬阳眼珠子打了几个转,又扯开了喉咙,“乌溜溜的眼睛心酸酸的泪,妹跳舞来不知累;阿哥是个缺心眼哟,不晓牵手来该把你捶;热乎乎的胸膛宽厚厚的背,哥唱山歌空中飞;乌龟荞麦对上眼哟,花前月下兮共依偎。”
于是乎,真有白嫩嫩的面孔跟他们越挨越近了。
不一会,姬阳就被一个年约二八,身材娇小,但长得格外水灵的少女牵着手走了,紧接着姚秋和姜明也伴随着两阵香风离开了现场,最后,姚涛也和一名成熟且丰满的风韵女人联袂而去。
只姬兴还孤零零的,倒不是他不讨女人喜欢,只是对方一看他这张丑陋的脸,升起的好感终究被歉意的微笑取代。
当然,说他孤零零的倒是言过其实了,风雀不停囔囔着要拜他为师,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跳着两个人无法同步的舞蹈。
“走吧,我们回去了。”姬兴对于此现状早有预料,看着同来的兄弟有了温柔窝,也算不虚此行了。
“大哥哥,你明晚上再来,肯定有人相中你的!”
“嗯,当然!”姬兴回应,但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表现如此之好尚且无人跟随,到了明晚热度消退,更不可能有阿妹或阿姐儿来牵自己的手了。
当姬兴从柔软被褥中睁开眼睛时,东边刚刚薄明。
绿树环绕的小院昨天还是五个人的喧闹,仅仅一夜过去,成了他一个人的安静。
姬兴推门而出,草草洗嗽完毕,在树下锻炼筋骨拳脚直到浑身冒汗,可东天的太阳依旧朦胧着,离织衣部恢复一天的活力还需再过半个时辰。
他有些百无聊赖,提力蹿上房顶,看着晨曦中错落的房舍,这一度是他心心念念渴望抵达并窃以为将寻找到自己幸福归属的所在,此刻却变得疏离了,因为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归属。
他想,一同前来织衣部走婚的四个兄弟此刻应该正抱着圆润的身子在睡觉吧,也许很快会有各自的娃,融入织衣部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他思量至此,唇角露出一丝笑。
至于自己,该如何自处?
再过一会,姬阳等人将回小院拿行囊,彼此见了面,他们都有了落脚地,而姬兴一无所获,他们肯定不安心。
姬兴只觉脑子有些乱,青春的心同样无法安放。
“大哥哥!”院门外一声喊。
姬兴跳下房顶,打开门,院门外站着风雀。
她手里捧着一张荷叶,荷叶上放着几个用荠菜与葛粉之类揉搓成的团子,热气腾腾的。
“我给你带早饭了,快吃吧。”风雀水灵的眸子里满是笑,“你答应教我拳脚的,我跟老舅说了,他可佩服你的本事了,说我找了个好师傅,他还说织衣部的妇人有眼无珠,只会以貌取人,他们配不上大哥哥!”
“哈哈,可没你舅舅说的这么好。”姬兴笑,“学拳脚很苦的,基本功要扎实,不能有一日懈怠,你要想好了!”
“嗨,我早想好了,都学了好多年了。”风雀摆开架势。
“哦?那你力气有多大,有专门练习过吗?”
“啊?还要练力气啊?”
“当然,一力降十会,手、腿、腰的力气都要有,我们就从练力气开始吧。”姬兴几口将团子吞下肚,从院内找了一大一小两块石头来,大的约莫一百多斤,小的也十多斤,“我拿大的,小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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