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五位壮士协助我部主母击杀了青狼,想来不是平常男儿,不知贵部在舞蹈上是否也这般出类拔萃,要不跳一段来瞧瞧,让我风芸也开开眼界。”少妇貌似和气的说道,其内心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则值得仔细推敲了。
“哈哈!辅母过誉了。”姬兴大笑着站起。
他首先对着这位叫风芸的少妇施了一礼,这才说道:“灰石部乃山野小部,豺狼虎豹环饲之地,我部舞蹈实为武技,乃以命搏命之法,舞时用器,触之非死即伤,不过既然到了贵部,为博佳人青睐,虽是雕虫小技也只好拿出来献丑了!”
姬兴此言说得光明正大,但言下之意锋芒毕露,意思是跳舞时将使用刀具,若是谁挑衅生事,就怕收不住手导致伤亡,他吃准了风芸绝不会让自己的族人无缘无故与人性命相博,这对于织衣部而言实无必要。
同时,他心底腹诽不已,这织衣部一个主母一个辅母果然都不是普通人,一个比一个狠,借用姬阳的口头禅,他奶奶个腿的!
在姬兴看来,整个篝火晚会就是一个“演出”,有些人浑不自知成了其中的演员,而他只想当个观众,可他的心思显然被风芸揣摩到了,这才有邀他下场表演舞蹈之言。
当然,风芸费尽心机摆下这个龙门阵的原因,姬兴审时度势也大致揣摩出了几分。
其一,走婚是氏族传统,风芸不可能明面上反对他部来织衣部走婚。今年织衣部刚成年的女性加上想换阿哥的妇人总共不过三十多人,优先选择权肯定要先顾着本族内五十多个青壮汉子。走婚的几个部族自己起了矛盾,提前退场,那是他们自己的原因与织衣部无涉,何况风芸作为辅母还亲自出手调解矛盾,场面上做到了仁至义尽,就算事后有明白人看出了破绽,时过境迁也追究不到她头上来,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
其二,织衣部青壮因血缘关系或是其它原因在部族内没有找到合适的可婚配对象时,自然要往其它部落走婚,反之,某一年若本部青壮汉子少了,又得从其它部落引进,所以走婚的口子无论何时都不能彻底堵上。
其三,织衣部富庶,加上又是通过兼并的方式才有今日之繁盛,等于在各个部族中带了个坏头。织衣部周边不乏强大的部落,单独一个虽不敢觊觎织衣部,可若多个部落联合起来呢?水犀部、有熊部、杉林部等等,联合起来是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他们因篝火晚会起了矛盾,等于在各个部落中插入了钉子,互相斗狠还来不及呢,谁还会联合起来打织衣部的主意?实际上,在以往织衣部的篝火晚会上,其它部落的走婚青壮或主动或被动的落入风芸精心布置的殻中互相斗狠而不自知,这确保了织衣部的长久安全,以及在众多部落中的地位。
风芸意味深长的看着姬兴,她想,莫非今晚上这一出戏,被这个相貌丑陋的小部汉子看破了不成?
风芸正思量,姬兴已经神情自若走入场中,将衣裳一脱,扎在腰部,在火光照耀下,其裸露胸腹处三道野兽留下的血痕格外刺目。
他双手朝腰部一按,两把冒着寒光的匕首现出,被其反手抓在掌中。
“此两把匕首,为宰杀青狼后剥下兽爪精制而成,吹毛断发,锋利异常,还请贵部诸位勇士赏鉴,献丑了!”姬兴双手抱拳,拱手满场环视。
随后,他又冲身后姬阳等人一声大喝:“还等什么?跳舞!”
姬阳等人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剐掉上衣,赤着胳膊,抽出匕首与姬兴站在一处。
姬阳脑袋一侧,在姬兴耳边嘀咕:“兴,什么时候跳舞要动刀啊?你到底在搞什么?”
姬阳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固然很小声,实际已经一字不落的被风芸听了去。
风芸越发肯定姬兴这个丑汉看出了她今晚的用意,便再也无法端坐,身体前倾,再次打量起他来,可谓对他刮目相看了。
只是当她目光再次触及姬兴脸上的肉瘤时,意动的心如被一盆冷水淋透,凉了下来。
姬兴不理睬姬阳的问询,猛一提气,收腹,臀部紧夹,整个人就如一截原木般立定。
这个姿势一起,姬阳等四人再笨,也明白了姬兴的用意。
“山猫舞爪!”
“野马分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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